少爷,少爷拿折扇去挡,歹人以为得手,等着刀劈断折扇,把少爷开肠剖肚。」
「秋香妳完了,我要告诉少爷妳诅咒他。」
宝环在一旁插嘴,铁了心要告状。
「去啊,看少爷信我还是信妳,这几位爷也不会放过妳。」
秋香顶了回去外,简泰成带头,狗鼻子他们一起瞪向宝环,宝环这才意识自己的错误,脚底抹油就要跑。
「跑,跑去哪?从明天起家里的夜香妳一个人倒了,倒满一个月才能停,亏我以前把你当姊妹看。」
宝环不敢哭,丧着脸哽咽退了出去。
「继续说,东家怪罪下来,狗叔替你扛。」
碍事的人走了,狗鼻子要秋香说完,他的胃口被整个吊起来,心奇痒难止。
秋香清清嗓子,咳了两声,用上说书人的口吻:「说时迟那时快,利刀砍在折扇上,竟传出金铁碰撞声,咭当当,折扇损而不断,趁歹人愣住,少爷往左一闪,使了一记穿心腿,正中歹人胸口,歹人向后倒飞三百丈,吐肠裂胆而亡。」
「好啊!」
赢得狗鼻子一声喝采。
叫好声后,秋香接着说:「王公子并非知道少爷会遇险才赠扇,少爷也不是因为提前知晓会有歹人袭击才带着折扇防身,但当少爷用了铁骨扇脱险,我们不但不会觉得奇怪,而是会认为理所当然,大叹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上天庇佑少爷才会得此宝扇相助,一件好似无关紧要的事情,在不经意的时刻成为重要关键,即为伏笔,就是少爷说的埋梗。」
「如此说来,东家送江大家到康王爷那是别有用心。」
简泰成恍然大悟,他就说嘛,出钱出力总不会是为了让人双宿双飞,康王爷对江敏儿如何,简泰成无从知悉,但江敏儿对康王爷却不是单纯的爱慕。
「泰大伯你怎么可以破梗,那少爷的梗不就白埋了吗?」
秋香脚轻跺,责怪简泰成说出唐寅的谋算。
简泰成打哈哈直说:「老泰失言了,下次绝不再犯。」
心中疑惑尽去。
狗鼻子举起手,这是唐寅定下的规矩,有问题先举手再发问,以快者为先。
「狗叔请说。」
底下这些人全是与唐寅一起出生入死,她当他们是叔伯哥哥,偶尔会撒个娇,发发孩子脾气,但心里是尊敬的。
「樱木花道是何许人也?」
牛贵跟狗鼻子哭诉,请他务必在唐寅前美言,他牛家就没人跟倭人挂勾。
狗鼻子问过唐寅几回,唐寅总是笑而不答。
「一个高六尺余的倭人,发红如火,性情暴烈,力大无穷,跃如羚羊,本为市井一泼皮无赖,不学无术,终日与人斗殴,后被其师安西先生所感化,成为一代手鞠高手,曾向五十名女子求亲皆遭拒,每回被拒必伤人。」
「五十名,那不长得比老子还丑上百倍,不对啊,倭人最高不超过五尺,只有荷兰人才长着红毛。」
狗鼻子的娘曾找过媒人替他张罗婚事,被人连拒两回,第三回成了,但他却被官府出了赏格,从此亡命天涯。
「少爷不会说谎,关二爷不就是脸如酒红,世上奇人异事之多,不能咱们汉家有,倭人就没有。」
秋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狗鼻子不信,如她所说,他走遍大江南北,除了醉汉,就没见过跟关二哥一样的红脸男儿。
既然忠义无双的关二哥存在,就不能断然说倭人生不出高个的红发儿郎。
「我有问题,什么是手鞠?」
破嗓子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