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地叫着妈妈,故深得屠八妹疼爱。
她俩在门口玩,屠八妹在不远处的自来水池前搓洗衣服,水池有两个自来水笼头,她占了一个,另一个水笼头也有人占了在清洗衣服。住在屠八妹家前栋平房的余月红往水池走来,她一手拎条小板凳,一手用白瓷大碗端着褪了毛的鸡。她过来放下小板凳,见屠八妹这边的水笼头关着,她伸手拧开,将碗放在笼头下接了点水,随后坐在板凳上弯腰扯着鸡身上的细绒毛。
“你家伙食就好啦,三天两头的不是杀鸡就是宰鸭。”边上清洗衣服的人说道。“哪里,天天吃青菜豆腐的时候你没瞧见,就看见我家吃鸡吃鸭了。”余月红随口一说,屠八妹听着刺耳,脸拉了下来。
余月红和那人拉着家常,说到高兴处不时发出笑声。屠八妹更不高兴了,不就是吃个鸡吗?得意什么?她心里不痛快手上就加了力道,肥皂泡从木盘中飞出溅到余月红的碗里。余月红让她注意点,她绷着脸不吭声,暗加大手上力道。又一团肥皂泡溅过去,余月红火了。
“屠八妹你故意的吧?”她愤而起身。
屠八妹提起衣服一甩,冲过去一脚踹翻白瓷碗,挽起衣袖昂头说:“谁说我是故意?我就是有意的,怎么样?谁家没吃过鸡啊,又有谁跟你似的这么轻狂?说话那么大声是怕人家不知道你家今天吃鸡呢?你怎么不拿个大喇叭跑去村口喊啊?”
“你!你神经病!”余月红气得不行。“算了,算了,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另一人赶紧过来打圆场。“你说谁神经病?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说谁神经病呢?”屠八妹手伸过去朝她不停点着,那架式看去一言不和就要和人干架。
“妈妈……”老七嘴一扁,哭着起身往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