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儿长得真艳丽!”林梅借着挂在白石雕栏的围杆旁的大型宫灯,隐约能看见那水下鱼儿游动的身影,红白黑黄相杂,在一池清水下显得格外鲜艳。
“这是从东夷国传过来的,名叫锦鲤,色泽艳丽,其肉不可食。”舒望瑾见林梅正看着离他们最近的那条金黄色锦鲤,开口解释道,“这是山吹黄金锦鲤,那条全身洁白,头顶仅有一块鲜艳的圆形红斑的叫做丹顶三色锦鲤,外形犹如女子浓妆素裹般,集素雅、艳丽于一体,堪称一绝。”
“长得这么漂亮竟然不可以吃……”林梅望着一池锦鲤喃喃自语,面上满是嫌弃。
舒望瑾嘴角一抽,他果然是摔了脑子才会真的以为林梅突然求学好问了,用来吃……他默默瞥了那条丹顶三色锦鲤一眼,当初右相大人从东夷国商人手里买了十几条各色锦鲤,便花费了数百两黄金,若是用来做菜……
焚琴煮鹤,大概就是如此吧!
舒望瑾领着林梅堪堪游完倚帘居的时候已经是定昏时分了,倚帘居设计精巧,其中玄妙细节处不下两百处,因此舒望瑾只领着林梅大致游览了一遍,便将她送到了倚帘居的主屋,随后就离去了。
倚帘居此时只留了几名婢女,为首的便是先前帮林梅换衣的卿言,她呆呆的看着舒望瑾离去的背影,许久都未回过神来。
“卿言!”原本跟着舒喻瑾的那名紫衣婢女卿语不知何时竟来到了倚帘居,见到卿言一副呆愣的模样,不由低声怒喝。
卿言这才收回神来,看见是那名紫衣婢女,眼里不禁盈了泪光,小声唤道,“姐姐……”
二人身穿一模一样的紫色纱裙,就连五官都是如出一辙般俏似,竟是双生子。
卿语紧皱着眉头,将卿言拉至一旁,小声说道,“你怎的在外面?大少爷不是吩咐你伺候林小姐的吗?”赵赟和舒喻瑾晚上在舒府歇息,因此她才能再他们睡下之后偷偷来找自己的亲妹妹,却不料又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卿言闻言眼眶一红,撇嘴说道,“卿芷在里面服侍她洗漱,姐姐……她哪是什么小姐!一个村里乡姑连基本的礼仪都不会!我不甘心……”
卿语向来疼惜自己妹妹,只是捂了卿言的嘴让她小声些,免得隔墙有耳。
当初她们姐妹被舒夫人买下,一个被派去伺候舒望瑾,一个则是伺候舒喻瑾,她们二人可以说是陪伴舒府两个少主子最久的侍女,因此别的下人哪怕是舒府管家都要给她们几分薄面。
可是自从舒望瑾在七八岁的时候救了一个街头乞儿,将他带回舒府做了贴身小厮之后,卿言便只能天天守着修文院独守空院了,因此就算是现在,卿言见着舒舟也没有好脸色给他;而且舒望瑾自小老沉稳重,十一二岁的年纪便在外面跑生意了,这下卿言更是连见都见不到舒望瑾了,空辜负了一颗少女芳心。
“卿言,你真的爱慕大少爷?”卿言自然是站在自家妹妹这边的,更何况像舒望瑾这样的身家,三妻四妾根本不为过,在这样的大家世族里面,自小贴身的侍女被收房也是常有的事。
卿言见自家姐姐这样问,便知道她心里肯定早就有了主意,于是喜形于色,问道,“姐姐,你有办法?”
这些年舒望瑾每年也有一两个月是待在舒府的,卿言用尽了千方百计,各种羹汤药膳巧遇奇物,只可惜舒望瑾根本不买账,甚至有一次她故意烫伤自己的手腕端置银鱼羹放于舒望瑾面前,还有意无意的露出了那道伤口,然后,舒望瑾看到了,他说……
“怎的烫伤这么严重?”
然后卿言刚想开口羞涩的回答,舒望瑾又继续说道,“舒舟,还不快去帮卿言请大夫,堂堂舒府难道连个烫伤药都买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