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大明高官质问陕北流寇的话,这个时候就有了啊!了尘真的是有点弄不懂儒生的脑袋里想什么了,只能答道:“洪水退去,百姓自然返乡。若是害怕无赖懒汉,不正可以以工代赈么?何必一定要百姓卖儿卖女,骨肉离散?”
“朝廷当广施教化,尊重士人,使百姓知礼才是王道。朝廷以政令,禁百姓之利,分明乱政。到时候,朝廷耗费,岂不又要收刮民脂民膏,徒增百姓负担而已。何不放开政令,使两厢得安?焉能使得他处之灾,增金陵百姓负担?”
“而今朝廷昏暗,能人贤士不得其用,若是乱命之下,岂不层层收刮,金陵百姓何辜?”
“衙门不分青红皂白,查封如意楼,今日如意楼,明日焉知何楼,无故夺人之产,岂非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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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儒生简直和了尘不是一个频道的,鸡同鸭讲,却到最后越说越大声,引得茶楼闲客聚集,茶楼掌柜都不得不出面调解了。
争论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若只是不开窍还好,了尘可以送他即可开灵丹,开开脑窍。可怕就可怕在一切都只是屁股问题,明明很简单的问题,碰到了立场,在简单的事情也会很复杂,根本就不可能争论明白。
人一旦屁股歪了,是说不通的。这群秀才本就是既得利益者,其中有两个秀才的家里还是牙行青楼的幕后股东,朝廷断了他们发财的好机会,岂能是了尘能说得通的。
不想让茶楼为难的了尘牵着朱载墲和小丫头的手离开了。
争论到此为止,一群秀才以为自己赢了,得意而笑。倒是那个秀才首领脸色有点不好看,望着了尘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朱载墲很是奇怪地问道:“师公,他们为什么要和你吵。”
了尘笑道:“不为什么,你家师公只是好奇江南的读书人出了什么问题而已”
“出问题?”小太子朱载墲歪着脑袋有点想不明白。
“脑袋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认为让灾民买儿买女士为了灾民好!”小丫头到底年纪大一点,事情也看得更明白。只是说到底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这般的聪慧就就真的有点妖孽了啊!
千万不要再是一个武曌才好啊!
了尘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道:“还是你聪明!”
其实了尘完全明白,不是那群读书人看不清是非,也不是那群人脑袋真的有问题,而是利益在作怪而已。
几十年后,一个书院会名满天下,几十年后,一群江南的读书人会也如今天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在一片义正辞严中,将百姓丢入水火,把大明推入深渊。
朱厚照估计看不到了,但现在牵着自己手的小家伙肯定能有幸和这个由群体意识组成的怪物见见面的。希望小家伙能清醒一点,若真的信了他们,让众正盈朝,恐怕谁都挡不住大明灭亡了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随着金陵已经开仓放粮的消息的越传越远,附近受灾的百姓果然蜂拥而来,黑压压地一片,在南京城外驻扎了下来。
今年长江的洪水有点大,而且大雨下的频繁,既使得没有溃堤的地方也是严重的内涝,种植桑麻的还好,种植水稻的百姓却已经是欲哭无泪了。眼看着收获全都泡进了水里,便只能举家向着金陵或者别的地方逃荒。
随着稻米的歉收,和南京常平仓内的粮食如水般的填进了灾民的肚子里,南京的粮价开始了第一轮疯涨。
了尘也趁者这个机会带着小太子朱载墲城里城外的乱转,去灾民那里听听灾民的哭诉,去市民那里听听他们关于生计艰难的抱怨。
水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