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你又不是没杀过人家一家老小黄发垂髫,害羞个什么劲,哈,你不会真的以为可以不杀一人拯救苍生吧。”
银衣熠熠生辉,掩住半张脸,周身散发的压迫之力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想来曾经的我却也是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调调,漠视生命,打压平衡斩草除根一向是绝不手软,张扬,跋扈,令人畏惧。刚刚接下青冥教的日子,我才更像是一个黑。道王吧。然而渐渐的便不知是为什么了,也许看多了世态炎凉,也许是见过了修罗地狱一般的沙场,也许仅仅是因为身份的变化,如今,对生命的敬重已让我变得。。。。。。
“妇人之仁。”江无邪的声音像是笑又像是怒,他也不动,只一手叉腰,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看你还是更适合去待字闺中好好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厨艺等着一门好婚事呢。”
我并不知道如何回答,转头看那一屋子熏人的红色,只想吐。
“斯~~”
忽然之间,有什么声音。我和江无邪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向外扑出去。
火药,而且之前不知道怎么藏的,居然没有任何异味。
“爹,爹~~”
一个小孩子此时却蹒跚着走进那血红色的厅堂。
正要爆炸的厅堂。
毫不犹豫,我运足全部内力,反扑回去。
“锦鳞你。。。。。。”速度太快,江无邪的声音被吞没在霍霍风声里。
“乓乓乓乓乓乓”不断的爆炸声停止后,我抬头,看见方才还华灯明亮的地方,整个太湖水帮的堂口已成平地废墟。好狠的手笔。
“唔。”胸口剧痛气血上涌,方才爆炸的暴风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内伤,加之在瓦岗寨迫不得已使用了幻焰羽衣的后遗症还没好全,此时此刻我头晕目眩只想吐血。强行压下那股血腥味。低头问被我扑倒在地下的小孩子:“你没事吧?”
他却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哭腔道:“救我,救救我,好难受,我肚子里被塞了。。。。。。”
“斯~~”又是引信被点燃的声音。
一瞬间我就明白了,这个孩子的肚子里被人塞了炸药。
“锦鳞,你真是。。。。。。你真是好运气啊,你不动手,还有人帮你动手了啊。”身后是江无邪轻松戏谑的语气,他离得远,并没有发现这孩子的异常,我也不能呼救把他卷进来。
怎么办?
这孩子求救的眼神楚楚可怜。扔出去?扔不远马上就要爆炸了,扔了也白扔;杀了他?杀了他也一样爆炸无济于事。
一条黑影闪了过来,一掌打在那孩子胸口把他打飞了出去。
“哇。”孩子直吐血。
“乓。”爆炸。
然后是悉悉索索血肉掉了一地的声音。
我却不敢抬头,那什么东西落到身上,有些黏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哇。”终究没忍住,一张嘴,便吐了好多血。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一掌震碎那孩子五脏六腑,大量的内出血浸湿了他肚子里的炸药。只可惜即使如此爆炸依旧震伤了我。
但这并不是最要紧的。
那孩子临死前绝望的眼神。。。。。。才是让我忍不住吐血的真正原因。
终究是。。。。。。连一个幼童都保护不了啊。
此时,救了我一命的黑衣人见我连吐几口血吐得也差不多了,稍微直了直身子:“末将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我一剑就架上他脖子。
缓了口气,我抬头冷冷道:“天宝将军,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