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语言的也好、行为的也好——只要进行下去,不论行骗者本意是获利还是行善,都必然自损修行,因为自己总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修行和谎言是绝对不相容的对立,即使对于修行道路并不清晰的魔法使而言,欺骗若完全融入魔法使的心性中,任何研究都不可能真切地开花结果。
我已经明悟了为什么八云紫和神奈子等高人几乎从不说谎。
所以,此时此刻我不打算用欺骗行为对待觉小姐,我将用真诚的态度化解我的危机,即使再死一次也在所不惜。
何况这真的算是危机吗?至少和雷米莉亚的企图相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觉小姐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吗?”我问道。
“我当然知道我需要什么,但是我不知道我需要的东西在您身上表现为什么,八云紫从不把话说清楚。”
“是吗?那可能是因为她也不知道我拥有什么,”我忽然变得心情舒畅,“或许我所拥有的东西也是导致你无法读取我的内心的原因。”
“爱丽丝小姐想到什么了吗?请交给我吧。”
“不,我还没有想到,只是有预感而已。”
“那就继续等待吧,直到我想到办法或者您想到办法。”
“……”
继续耗下去对我而言其实也没有多大坏处,觉小姐没有对我做出我本身以外的任何威胁,而且即使对我本身,也没有过多逼迫,可见她若非不着急,便是她也耻于自己的强迫行径,但倔强的性格让她不愿回头。
咦?我此时是否算是在读取古明地觉的内心呢?
不管算不算,我如果想不到办法——告诉觉小姐她想要什么、或将思想对她开放——那就只能继续耗下去,以上两者我都暂无概念。
或许我该躲进心灵的虚无中眼不见心不烦,但试了试发现逃离企图失败,虽说即使逃离成功也只是将意识陷入到不受打扰的境界里去,躯体和心灵的联系仍在,且躯体仍在原位。
失败的原因,我想应该是出于我不久前自废了神明修行第三步修为的缘故,当时未曾在意,现在倒正巧发现了副作用,但这没什么大不了,心灵的领域虽说是十分神奇的研究对象,但目前的我还没有能力也没有必要依靠心灵领域提供的感悟给我的研究做参考。
躲不了的话就积极主动一些,我继续问:“觉小姐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吗?”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
“但是你还没有说清楚呢,否则我又怎么知道我拥有什么是你所需要的?”
“因为说起来好麻烦,不想说。”
“那就打开脑袋让我看一看啦!”我感到莫名气愤。
“所以说和不能被读心的人交流起来真是麻烦,一个念头的内容不用一千个字描述完整就无法传达,即费时又费力。”
我捕捉到一个关键:“也就是说,你不仅仅能从人的心底读出完整复杂的意思,也能将自己的思考整合为一个意念直接传达到别人心底?”
“就是这样,爱丽丝小姐看来有过类似经验?”
当然有,因为在心灵的领域中无论谁与谁,都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进行交流,虽说目前我仅仅和神奈子小姐交流过。
“有过,但是我不知道该怎样说清,因为不亲自体验就几乎不可言说。”
“看来就是类似的体验让你能够不自觉地紧闭心灵,这看上去更像是一种心病。”觉小姐说。
“心病?修行中的关隘如果是让别人无法读出自己的内心,就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倒是可以称之为心病,但我并不会被这心病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