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在府城的正因和荣业之所以会在石县，是他们毛遂自荐的结果，他们主动承担了蒙元大军探子的工作。
古代的通讯真的很麻烦了，一个消息的传递，耗个几天几夜，那是常事。如果再算上中间经手人的拖拖拉拉，十天半月，也未必不可能，绝逼能把人急死。
习惯了现代通讯的佛门众人，就被折磨得够呛。
虽然他们身上都有能在古战场使用的通讯设备，但他们不可能将它们交给古人使用，毕竟他们自己也只有一个。
再说了，给了也未必会用，而且可能还会引出意料之外的麻烦。
强取豪夺，见财起意这种事情，又不是现代才有，这可是有着悠久历史的传统事业。
在没有法制的古代，只会更加猖狂、肆意。
而他们这些冒牌的古人，还是不要随意挑战真正的古人的贪婪底线为好。
因此，等佛门众人终于借着蒙元官府的落后侦查手段，确定了庞士元和华东特勤组的身份和踪迹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天。
而等他们成功说服蒙元官府，不要管四处开花，把整个州府搞得一团乱的众多杂牌护法团，而是选择直捣黄龙，直击石县的时候，一个月已将将过去。
为了不再耽误时间，正因和荣业自告奋勇，做起了探子。
他们有通讯设备在手，只要查到情况，就能第一时间和在军中的正实、正胜他们联系，其效率绝不是蒙元的探子能比。
路上，他们就听到了“仙尊此法”的消息。刚得到消息的他们，都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庞士元力抗“大日功德碑”的一幕，让他们承认庞士元是一个厉害的对手。其实力，值得他们重视再重视。
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拾人牙慧的武夫罢了。
空有武力，却没有相匹配的智慧，最终的成就，终究还是有限。
装神弄鬼这一套，还有什么人能和他们佛门比（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历史上赫赫有名，曾影响了历史发展的弥勒降世，无生老母，白莲圣母等等，就都是佛门玩剩下的。
现在庞士元把他们玩剩下的捡起来用，他们当然看不起了。
尽管看不起庞士元等人的所作所为，但正因和荣业都没有现场揭穿的想法。
他们只是探子，又不是死士。
在敌人的地盘揭穿敌人的把戏，虽然能狠狠地打击敌人，但一个不好，就有很大的可能被恼羞成怒的敌人直接干死。
再说了，现在不揭穿，不表示以后不会。等到了关键时刻——比如两军交锋之前——把庞士元等人的底子一泄，绝对能对所谓的护法军造成极大的士气打击，那才是聪明人的致命一击。
走在石县的街道上，他们发现石县的民生要比他们以为得还要好。
至少，这里的古人脸上的笑容是真诚而满足的，而且还充满了希望。
就这一点，就完爆了其它的所有城镇。
他们两人就是从府城那里过来的，自然知道府城里汉人的生活状况。也许称不上朝不保夕，但压抑确实充斥了他们的身心。低人好几等的日子，真不是那么好过的。
而等他们走出府城，汉人的苦难更是扑面而来。
而这，显然又加剧了他们之间的分歧，正宣和正实越发不喜欢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作为了。
随着他们越发接近功德台，他们听到的，看到的关于庞士元等人的言语、画面也就越多，也就越知道石县民众对庞士元和护法军的拥护。
得民心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