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德帝听言也不生气,拍了拍贤妃的手说:“朕原是怕委屈了六儿,所以打算等他娶了墨千君之后再给他立一房正妃。西琳公主虽来自异国,但她对六儿一往情深,朕便答应将她许给六儿做平妻。如今六儿刚刚大婚,谈论此事的确不太适宜,等过段时间之后,爱妃便与六儿说道说道,选个日子将西琳也迎入长澜宫吧。”
贤妃身子一僵,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抽回手坐正了身子问道:“皇上可是已决定下旨?六儿一定要娶那个西琳公主?”
宣德帝的脸上划过一丝意外的神情,“怎么?爱妃不是也说西琳活泼可爱,难道爱妃不同意这门亲事?”
贤妃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弧度,“臣妾感激西琳公主,但臣妾也会尊重六儿的选择。若是皇上已经决议下旨,那臣妾照办便是。”
看着贤妃漠然又抗拒的神情,宣德帝的神色也冷了下来,他将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磕,“爱妃的意思是,朕不尊重六儿的选择,罔顾他的意思执意要将西琳许给他了?”
贤妃立刻低头,面无表情的回答:“臣妾不敢。”
宣德帝的心底顿时有一股无名怒火窜出,脸色一黑就要发作,却听一道优雅的声音传来,“母妃。”
宣德帝皱了皱头,贤妃也应声抬头,就见姬韶渊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他们的面前,手执酒杯对宣德帝道:“父皇,不知这晚宴要进行到几时?”
贤妃立刻露出了一丝笑容,又有些担心的看着姬韶渊,“怎么?六儿是不是累了,还是伤口又不舒服了?若是身子乏了就早些回去,这些歌舞不看也罢。”
宣德帝的脸色也缓和了少许,却是不满的瞪着姬韶渊说:“晚宴才刚刚开始你便要走?皇后和太子去接你皇长兄过来,他带病来庆祝你的大婚,你好歹也见过了他在走。”
说什么旧伤未愈……
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他身上哪里看得出半点旧伤未愈的模样,这点伎俩也就能装腔作势骗骗他母妃。
姬韶渊将手中的酒杯往宣德帝面前一放,微微一笑道:“父皇劳心劳力为儿臣操办婚事,满足了儿臣任性的要求,让儿臣在七日内便能迎娶君儿,儿臣感激父皇的厚爱。礼部和内务府此番被折腾的不轻,幸而京城内近期不会再有什么大事,否则儿臣便要心存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礼部尚书和内务总管了。万一两位大人操劳过度甚至是为了儿臣劳民伤财,说不定会让京中百姓以为儿臣骄奢淫逸,因一己之私闹得礼部和内务府人仰马翻,若是让父皇和两位大人为儿臣担上了不堪的骂名,儿臣便万死难辞其咎了。”
说罢,便勾了勾嘴角拱手行礼,“儿臣告退了。”
看着姬韶渊悠然的背影,贤妃顿时露出了一丝莞尔的笑容,而宣德帝则脸色一黑,眯着眼睛看着姬韶渊的翩然的背影,片刻后郁闷的端起他留下的那杯酒,恨恨的一口喝了个干净。
这不孝子显然是听到了方才他与贤妃的对话,然而跑来告诉他——
他和墨千君的大婚已经大肆操办过一回,还强人所难的让礼部和内务府在七日内准备完毕,若是短时间内再弄上第二回,他就是骄奢淫逸的皇子,而他就是助纣为虐的昏君……
但西琳怎么说也是西域的公主,又是西域王最疼爱的女儿,他也不可能让西琳给六儿做侧妃,一顶轿子抬进长澜宫完事。
还有,六儿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摆明了是不愿意娶西琳公主。
宣德帝默默的看了贤妃一眼,见贤妃此时正看着姬韶渊,眼底流露着无限的纵容和宠爱,不由得又是一阵憋屈。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