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唐胜宗霍然起身。
门外传来一个平稳的声音:“是我。”
陆仲亨的眼神闪了闪,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亲自走过去拔了门门。
门外站着的中年人身着儒衫,是李善长的弟弟,李存义。
“李大人怎么来了?”陆仲亨侧身让他进来。
李存义没坐,目光在四人脸上扫过一圈:“你们担心的事,不必再想了。封忌死了,就在诏狱里。”“什么?”几人都不敢相信。
唐胜宗追问:“谁干的?诏狱是什么地方,谁能在那儿杀人?”
李存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却没回答,只是沉声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他快速交代了一番。
“记住。”李存义手扶门框,回头瞥了他们一眼,“这段时间安分守己,比什么都强。”
说完,大步出门,消失在楼梯口。
雅间的门重新门上。
费聚瘫坐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吓死我了……还好死了,还好死了……”
赵雄皱着眉:“能在诏狱里动手脚,这背后的势力是谁?”
“管他是谁。”陆仲亨道,“只要封忌闭嘴了,对咱们来说就是好事。”
唐胜宗端起桌上的残酒一饮而尽:
“李存义这趟来得蹊跷啊。他儿子李佑,可是胡惟庸的女婿,当年胡惟庸案查得那么紧,他们父子俩却能全身而退。”
“你们说,陛下对老相国,是不是也够宽容了?”
乾清宫。
朱元璋握着朱笔的手刚在奏折上落下朱批,殿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燕王殿下和国舅爷求见。”总管太监郑春来报。
朱元璋抬眼时,朱棣和马天已大步进来。
朱棣的发髻有些散乱,显然是一路策马狂奔而来;马天更甚,袍角撕开个口子,想来是急着赶路时被什么勾住了。
“看你们这模样,是审出结果了?”朱元璋将朱笔搁在笔山上。
朱棣撩袍跪地,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父皇,封忌死了。”
他语速极快地将诏狱里的情形复述一遍。
“儿臣已经下令封锁诏狱,毛骧正在逐个盘查今日当值的锦衣卫,定要把那暗子揪出来。”他最后道。朱元璋眸光森寒,杀机毕露:“锦衣卫有对方的暗子?”
“毛骧已经带人去查档册了。”朱棣道,“儿臣怀疑,这暗子不仅熟悉诏狱的换班规律,还能接触到剧毒,绝非普通狱卒。”
“呵呵。”朱元璋笑声里满是寒意,“咱的锦衣卫,号称天下最严密的耳目,如今也被人安插了暗子?”
“从应天府大牢到锦衣卫诏狱,他们倒是无孔不入!雄英的尸身,朱英遇刺,现在连封忌都死在咱的眼皮子底下,锦衣卫成了摆设吗?”
朱棣连忙道:“父皇息怒。这些年锦衣卫扩编太快,难免良莠不齐。”
“扩编就该出乱子?”朱元璋怒喝,“毛骧是干什么吃的?”
“父皇,儿臣斗胆替毛骧说句公道话。”朱棣苦笑一声,“他既要监视京中百官,又要追查探马军司的踪迹,还要应付各地送来的要案,分身乏术啊。儿臣当年执掌锦衣卫,深知里头的难处。”朱元璋冷哼:“咱还要治国呢,是不是也能找借口?”
“姐夫你这就是抬杠。”马天忍不住开口,“治国就没出过岔子?去年陕西赈灾粮被克扣,难道也是底下人办事不力?”
“你!”朱元璋指着马天,气得龙须都抖了起来。
“父皇,舅舅也是急糊涂了。”朱棣连忙打圆场,“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暗子是谁,查清真相。”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两人:“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等着咱给你们摆庆功宴?”
“儿臣告退!”朱棣拽了马天一把,两人躬身行礼后快步退出殿外。
马天就忍不住嘀咕:“这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