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县!”嘉靖心中思量一阵,这座县城在东山路大泽州中规模不小,因漕运发达闻名于世。
一路无话,这场在凡人看来离奇的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已云销雨霁,天光大白。
“看来祈雨符祈降的雨水数量,跟制作符纸时施加的法力多少息息相关,先前施展的法力不多,这场雨只维持了半个时辰。”
盘膝坐在马车中,默默修炼的嘉靖心中暗自想到。
“嘿!老爷,您说这今天倒是怪了,一会儿大晴天,一会儿又突然下雨,没下多久现在又停了,天老爷和地老爷是在作弄人哩。”
前方赶着马车的侯公公,眼见大雨突如其来又突然消失,晴日再现,西边天空出现一道七彩虹桥,饶有兴致地说着话。
“天行有常,盈虚有数,许是天老爷心情好,突然降下甘霖,凡人终究难窥天机。”
嘉靖悠悠声音从车厢里传出,闲来无事罕见与侯公公聊上几句。
赶车的侯公公听见皇帝回话,许久未曾出宫的他也兴致颇高,话便多了几句。
“老爷,依奴婢看,天老爷、地老爷再厉害,也大不过皇老爷,天地不可捉摸,庆国万民仰仗的唯有皇老爷。”
“哈哈!侯芳,你这是抬举朕了,天地生养万物,人无一物以报,朕如何比得了天地。”嘉靖面带笑意,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心里颇有几分自得。
毕竟这场雨,可不是什么天老爷地老爷降下的,而是他亲自施法,行云布雨得来的。
“常言道:天地君亲师,老爷您就算比不得天地,那也不遑多让了。”
嘉靖听着侯公公的吹捧,车队一行人很快赶在天黑前,看到了漕县城池。
一行人还未进城,就看到好几个带着利器,身形健硕的武道中人。
“老爷,漕县民风彪悍百姓尚武,刚才就有好几个六七品武者经过。”侯公公轻轻甩动手中马鞭,马车随着人流缓缓行驶,他一边瞧着往来行人,一边向车内的嘉靖介绍。
“东山路习武之风盛行,素有雄峙烈郡之称,漕县习武风尚盛行,倒也不是什么奇事。”嘉靖声音从车内缓缓传出。
他知道庆国七路二十六郡中,大多数州郡都崇尚习武,年轻人皆以擅长弓马骑射为荣。
而庆国七路中,尤其要数以大东山为中心,建立起来的东山路习武之风最盛,诞生的武道高手数量,比其他州郡更强。
就在嘉靖与侯公公交谈中,马车从西门缓缓入城,把守门口的守城士兵身材健硕,手持长矛立在左右,粗略看去都有五品左右的实力。
嘉靖满意地点了点头,东山路不愧人人习武,区区守城士兵都有五品左右的实力,跟京都守备师的禁军相比,都快差不多了。
门口守城的士卒,并未出现恶意盘剥外来行商的举动,看车队里没有庆国律法规定的走私违禁物,收取正常入城费后直接放行。
“漕县县令是谁,守城士卒倒是风气尚佳。”嘉靖看漕县守城士卒面貌精神,还颇守规矩,忍不住询问。
“老奴要是记得不差的话,漕县县令应该是前几年,进士出身的周谨言,当年殿试过了后,就被派到这里做县令,估摸着已有六七年时间。”
侯公公说完,嘉靖脑海中也浮现庆帝记忆,七年前殿试时候,周谨言取得进士功名后,就被派到了漕县主政一方。
这么多年,基本上没听御史弹劾过周谨言,乍看着他还将漕县管理的不错。
进入城池,嘉靖一行马车并不显眼,来之前他就有过要求,不要车队过于华丽,前后拢共只有五辆马车。
嘉靖独坐一辆,俞皇后和宜贵嫔乘坐一辆,几个宫女和太监带着行李,分别乘坐剩下三辆。
临近日落,漕县街头大小货郎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关门歇业或出城回家,不少挑着担子的周边村镇货郎,现在又挑着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