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嫡长子,在当下,都认为一个男人当了爹就算是成年,而在皇家,皇上当了爹,自然就该独当一面。三位辅政大臣前面几年挡在皇上跟前,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导皇上处理国事,甚至是代替皇上处理国事。
这天底下每天都要发生许多的事,而事情又分轻重缓急,偏偏每个人心里的轻重缓急不一样。大臣们想要自己的事情先办,就得去求三位辅政大臣。久而久之,朝臣们难免对辅政大臣敬重有加,弱化了皇上。这是一个想要当政的皇上绝对不允许的事。他才是这天下之主,求几位大臣办事,将他置于何地?偏偏三位大臣之前都能做主,如今突然做不了主了,底下的人难免会多想。难道是皇上不允?
皇上贪恋权势,不许大臣做主,那万一皇上的决定是错的,岂不是成了刚愎自用之辈?
人非圣贤,皇上也是人,不可能所有的决策都是对的……三位老臣要么病退,要么犯错被贬,皇上无人可用,只能自己上。那么,即便皇上偶尔错了,也是情有可原的。辅政大臣不在了嘛!皇上要在朝臣面前有威严,必须要搬开三个辅政老臣。贺侯能够在朝野动荡之际带着安东侯府平安度过,没道理突然糊涂成这般。又有贺元安说“既是辅政大臣,又是国丈,还是嫡皇子的外祖,死后配享太庙,还要怎样"的话,可以说,贺侯已做到了一个臣子能做到的最巅峰。这时候不知机点退下,等着皇上动手来搬,估计要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生病了,再不能替皇上办事,自然就渐渐隐于了人后。秦妙语有些不安,眼看两个嫂嫂真的很好说话,在道别后,她独自一人去了世子院。
在她看来,二嫂是婆婆的亲侄女,那就是婆婆的自家人。这个家里和她处境一样的,只有大嫂。
“大嫂,我们不去探望父亲,真的不要紧么?二嫂不一样……“犯错了也不会被责罚。
何况二嫂身怀有孕,不被责罚的理由都是现成的。别是大嫂被二嫂带到了沟里去,跟着不去请安。她初来乍到,不懂事地跟着落沟里,那也太冤枉了。
廖红卿看着她眉宇间的忐忑,道:“礼多人不怪,你如果不放心,便带着丫鬟去请个安。进不去院子,在门口请个安也行。”可秦妙语也害怕公公婆婆不要她请安,她非要去,再惹得二老不高兴。她真心觉得嫁人后的日子好难啊,母亲说过,若是拿不准的,可以问枕边人。但贺风康大半天了都不见人影,她想问也找不到人。“我昨天入门,父亲昨天倒下,他们会不会迁怒?”“应该不会。"廖红卿宽慰,“二老挺讲理的。我入门几年,都没被训斥过,不是我没犯过错,而是长辈宽和。”
她也不会犯特别大的错就是。
秦妙语心中一松,眼中又浮出了几抹羡慕之色。同人不同命,哪怕同为侯府的儿媳,处境也完全不一样。她绝对是三个儿媳中最不得长辈欢心的那一个。
两个嫂嫂,一个有夫君的宠爱,一个有婆婆的偏爱,她两头不落,日后……想想就难。
贺侯辞官高老,连辞几次,皇上才应允。
这时已是贺风康成亲一个月后。
贺侯不再关在房里,偶尔也让人将他抬到园子里。但他很少下地走动,据说是右手和右腿使不上劲,下地会摔倒。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纳的那些妾和通房,除了生下孩子的缘姨娘,其余人全部都领了一份嫁妆银子离开了侯府。
无处可去的,被安排到了庄子上,等何时想嫁人了,派人回侯府传个信就能离开。
廖红卿如安东侯府几年,很少与贺侯的那些妾室见面,所以,哪怕后院少了一群女人,她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倒是顾氏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这天妯娌三人去请安,顾月苗身怀有孕很快告辞,秦妙语则是看出来婆媳俩之间有话说,借口有事先告辞离去。屋中只剩下婆媳二人时,顾氏拉着儿媳的手:“卿娘,侯爷说,他想找一个山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