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李穆清的经验,以不变应万变:“我猜不到。”看着李君励这八风不动的样子,阿柠便不高兴了,好好的儿子,还没成亲呢,怎么跟小老头一样?
她便怨道:“你就不能用心猜猜吗?”
李君励略沉吟了下:“难道是穆清绣的?”阿柠柳眉在跳:“怎么可能!”
李君励又想了想的样子,才道:“不像是宫中绣工绣的,难道是母后绣的?”
阿柠便笑了:“这次猜对了,是我绣的,你觉得如何?”李君励捏着那荷包,再次仔细端详着那几只猫,最后视线落在那只小黑猫上。
一只故作老成的小黑猫,明明那么小,却四平八稳的样子。他疑惑:“为什么只有我是黑的?”
一窝猫,就他是黑色的。
阿柠:“我也不知道,我是凭着感觉绣的,就是觉得你应该是黑猫。”李君励:“那父皇呢?父皇凭什么也是白的?”阿柠一听,惊讶:“你父皇当然是白的啊!”李君励”
他看着阿柠那理所当然的眼神,她是真心这么认为。那个世人曾经暗自腹诽,认为是大昭头等暴戾之君的父皇,在她心里是柔软良善的,是洁白无瑕的。
他无奈地拧眉,但也只能认了。
在母后眼中,父皇永远是好的,穆清自然也是好的,唯独自己,要当那个黑的。
正想着,外面女官有事来回禀,这时阿柠便道:“好了,好了,我这里还有事要忙,你先退下吧。”
李君励却不太想走,尽管他只是一只小黑猫,可小黑猫也是猫,而且是小猫,看上去也算可爱。
他便故意问道:"这荷包中是桂花糖?给我的?”阿柠点头:“是,给你的。”
她笑得有些神秘:“专门给你做的。”
李君励疑惑。
阿柠:“我这里忙着呢,你先退了吧。”
李君励有些失落,他觉得自己在被母后赶,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他便又道:“今日有海上友邦送来各样节礼,有些上等香料宝石,等会就送过来,母后你看看喜欢吗?”
阿柠:“是吗?好,那等会看看。”
李君励看她并不太愿意搭理自己的意思,而这时候女官已经鱼贯而入,显然是有内务要禀。
李君励没奈何,只好先告退。
不过这时,却又听阿柠道:“桂花糖,记得要吃!”李君励闷闷地道:“是。”
他走出函德殿时,日头正好,他略眯了眯眼,负手立于台阶上,享受着这温煦的阳光。
这时候突然想起那荷包,便拿出来看。
暖阳下,几只猫儿柔软可人,一家四口正在花丛中嬉闹。李君励这么看着,突然觉得那只黑猫其实绣得格外传神,他甚至觉得黑猫那骄傲的小神情,似乎像极了自己。
所以…其实母后绣工也算是极好了。
李君励的唇角不觉翘起,他想着父皇是不允许母后做女红的,怕她伤眼睛,所以母后给自己绣这个,必是偷偷躲着父皇绣的。于是便觉得,适才母后神情间的敷衍,似乎不是敷衍,她只是忙而已,又不是不待见自己。
特意把自己唤来,亲手送给自己她亲手绣的荷包,怎么会不待见呢?这种想法如同温煦的阳光,让他浑身暖洋洋的,他便用指尖在荷包中挑出一块桂花糖,慢腾腾地剥开,之后放在口中。放在口中的那一刻,他愣了下。
这似乎不是桂花糖,或者说,不是单纯的桂花糖。在那桂花香中,竟隐隐有些金桔的清冽之香。他喜欢金桔的味道。
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告诉过任何人,也许连李置都不知道。母后竞然知道自己的小秘密。
他回想着母后匆忙赶走自己的样子,细细揣摩,似乎并不是敷衍,而是……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什么,因为金桔味的桂花糖吗?金桔的清香在舌尖慢慢弥漫开来,李君励抿唇,轻轻笑了。他现在觉得,黑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