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3 / 5)

出“无齿"的牙床鼓出一个又一个的口水泡,即便前襟已被打湿也乐此不疲。

“叔父是不是最好了啊一一”嬴成蟜用自己脑门顶着侄子的脑门,大眼对小眼,都是清澈见底。

“咯咯咯~"回应他的是扶苏口水乱飞的笑声。众所周知,笑容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叔侄两个的笑容正是从赢政脸上转移而来。说句实话,这要不是亲弟弟,嬴政能把赢成蟜给扔出章台宫。打小就轻忽礼节,制马扎,夏日穿短衣短裤,长大了又整出什么美人椅,现在居然穿上布衣黑愤了!

礼是用来决尊卑上下的,所谓黔首百姓,正是因为按礼制他们只能用黑布包头而得名。

你一个堂堂的秦国公子着布衣,戴黑巾是什么意思?让天下人以为我这个当哥哥的慢待了你?

嬴政气场强大,简而言之就是在人群中第一个会被关注到的人,所以通常而言他生气很难遮掩。

尤其是现在的他根本懒得遮掩,生怕嬴成蟜发现不了,打马虎眼视若不见。小孩最是敏感,扶苏渐渐止住了笑声,小嘴一瘪,眼圈一红,作势要哭。人之性格天生注定这句话当真没错,如今的扶苏即便还很小,尚不满周岁,性格中的某些特质就已经现出端倪。

和绝大部分婴孩哇哇大哭不同,扶苏的哭是有些沉默的,就眼眶红红的含着一包泪,泪水像断线珠子般往外流,间或嚎一声,提醒大人们他仍在哭呢。而且极倔,不达到目的就一直哭。配合上一张哭得乱七八糟的红扑扑小脸,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

嬴政有时候都常常拿这个宝贝儿子没办法,更别说赢成蟜了。他赶紧招呼乳母这个外援,小心心地把扶苏递出去:“带他去后殿玩,好好哄着,莫哭久了。”

弟弟这种生物的奇妙之处在于每当你想拍死他的时候,他又会显出几分好来,让你舍不得动手。

嬴政此时的心情就是这般。

很想把弟弟丢出去吧,却又看着弟弟把长子当眼珠子似的护着,每次来都会给扶苏带东西。

再叠加上弟弟说儿子与他长得极像,对扶苏是爱屋及乌,心中即便又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只得目送着乳母抱着长子退入后殿,冷哼一声开始找茬。“不是说要陪着扶苏玩么,才这么会就受不了了?”赢成蟜理直气壮:“我陪着扶苏完了啊,可他不是要哭了么,等会他不哭了我再陪他玩。”

“你倒是会挑时候。”

“那弟就谢过兄长夸奖了。”

嬴政被弟弟的厚脸皮气得内伤都要出来了,终于放弃和弟弟打哈哈,开始直接找能够治罪的茬。

“你堂堂秦国公子,为何做布衣黑愤的打扮,是想说寡人慢待于你么?”嬴成蟜老神在在,丝毫不慌:兄长误会了,我只是在测验而已。”“测验,测验什么?”

“自然是测验宫卫耐不耐寒。依军制,本国军卒只发甲械,不发衣裤鞋袜,我观宫卫大多以此作为衣料制衣。

“宫卫每月钱粮不少,所以多是穿两层,部分人穿三层。但我今日已穿了三层,却还是感觉有些寒凉。

“感觉冷就得消耗气力去抵消,此次又是背着兵器甲胄的重行。宫卫脚程本就不快,一日不过六十里,说不得要五日才能到雍城呢。”当然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他身上现在穿的衣服是阿留一针一刀裁出来的,大概率是他三日一封往回送的信起了作用,阿留终于态度松动,肯为他裁衣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身衣裳不是阿留命人给他送过来的,而是甘罗觉得应该送过来,所以偷偷取出送了过来。

否则他就只能去火盆里找灰烬了。

而且甘罗来的信中还说阿留最近改了爱好,从种花草乔木变成了种粮食,每日跟着府中的农家夫子跑前跑后地研究。这下连嬴成蟜都有些看不懂妻子想要干嘛了,只能给甘罗回信,“不涉封邑防务,皆随她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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