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草似的干草。他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将名片举到面前,仔细检查。
之前的文字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符咒,又像是什么未知的经文。
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忽然擦过他的后颈,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李涛惊恐回头,路灯后面黑漆漆的树影竟猛烈地摇晃起来,狰狞可怖,扭曲变形着,仿佛无数只干枯的手爪正从黑暗中向他伸来!
他惊恐着后退两步,后脚跟却狠狠撞在人行路边的隔离铁桩上,骨头碎裂般的疼痛叫他惊惧到了极点,攥着“干草”和符纸掉头就跑。
直到他慌乱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一个黑影才从树丛里缓步走出。
他的衣服很宽大,戴着帽兜,整张脸都隐藏其中,叫人看不清任何轮廓。
他抬起手,仔细打量着那只银手镯,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芒。
随着一阵嘶嘶声,一条黑色的蟒蛇从他投在地上的阴影中爬出,攀到那人近前,它竭力昂着头,吐着恐怖的蛇信,围着银镯绕了两圈,像是在记忆某种气味。
“这是另一只换命蛊的气味,找到她。”他的声音仍然很低沉,音色却变得清亮了些,像冰凉的溪水,却流向了暗藏杀机的暗礁,带着一丝危险的沙哑。
黑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在确认命令后缓缓低头,身形如墨般融入了那人的阴影之中。
黑衣男子看着黑蛇消失的阴影,唇角微勾,“希斯克利夫,你拼死做不到的,我弹指可成。这身躯给你,真是浪费。”
一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落在地,黑衣人与黑蛇已杳无踪迹。
深夜的马路重归寂静,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路灯下的幻影,仿佛从未有人经过,也从未有人出现过。
三天后的夜晚十一点,花都大学女生宿舍楼。
临近熄灯时分,楼道里三三两两聚着闲聊的女生,走廊里回荡着各种欢快嬉笑声,学习了一天的学生们,终于可以彻底放松下来。
突然,谈话声像被按了暂停键般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一道身影吸引。
那是一位身着靛蓝色苗疆地区独有的传统服饰的少女。她棉布衣裙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的古老图腾,在走廊灯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
她及腰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走动时微微起伏,透着古朴而妖娆的美感。
少女的肌肤莹白似雪,宛如刚剥壳的荔枝般水润透亮。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漆黑的瞳仁深邃如墨,眼神清冷疏离,天然带着拒人千里的气场。
她足踏一双精致的棉布鞋,雪白的脚踝上缠绕着一条细银链,链子上坠着的两枚小铃铛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叮铃——叮铃——",在突然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哇,可算看到她了,你们知道吗?大学四年,她几乎没跟任何人说过话,也从不在食堂吃饭,装神弄鬼的老神秘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老式请假,没人知道她去干什么。就是跟她一班的,看见她的次数也少得可怜。”
“嘘——都说她是苗疆巫女,身上养着各种毒虫,报复心贼强,别让她听见了。”
“可她不是从宿舍搬出去了吗?得有半年了吧?怎么突然回来了?”
“嘘,小声点,叫她听见了,小心给你下蛊。”
面对众人的议论,章粼粼目光清冷,眼神里没有半点波澜。
她的耳力很好,听得到每一句对她的猜测,但她并不在意,更不会有兴趣解释任何。
从记事起,她就知道,别人的看法,是最不重要的。
因为她是个随时都可能死掉的人。三岁时,她就被人下了最阴毒的禁忌蛊术——换命蛊。
所谓换命蛊,是将换命“子虫”种在健康之人身上,将其生命能力不断的传到给带有换命“母虫”的将死之人身上,为其续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