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的艳阳天将倒春寒带来的冷意尽数驱散，空气中已有了夏日的气息。
关月褪下了厚衣裳，换着春日的薄衫。
晨起后的一个时辰，是她雷打不动的练功时间，直到日上屋脊方休。
她每天除了关注张中正和右相的动向外，对四皇子也格外留心。
关月始终没想明白，当初在芳菲园，太子那一招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个阵法又是谁教导的，竟会让她瞧出几分熟悉感。
唰——
利剑斩虚空，激荡出声响，剑气所到之处，草木尽颤，几条松柏枝被扫落在地，露出部分树干，跟半秃了似的。
迎香默默地瞧了一眼。
这棵松柏是玄狐常待的地方，看来以后他得换地方了。
估摸着时辰到了，关月收剑，随手抛给迎香，走到旁边洗手。
小厨房的人适时送来早点，不敢多停留，很快退下，只等两刻钟之后再来收拾。
“小姐好厉害呀，”迎香替她把剑放好，称赞道，“奴婢虽然不太懂门道，也能瞧出又有精益。”
力度比以前更到位了，身形和步伐也更加灵活。
关月笑了笑，搅着碗里的青菜粥，“可惜这盛京终究不是武者械斗之地。”
“有备无患嘛！”
迎香笑嘻嘻地说道，凑到她身边，“小姐快尝尝这个炒青菜，奴婢特意吩咐了用昨儿新熬的猪油炒，加了一些干辣椒炝锅，您试试合不合胃口？”
关月早上这顿饭一向吃得清淡，白粥小菜最为合适。
但吃得久了，总会觉得腻，所以菜色时时有变化，用以换换口味。
关月尝了一口，一丝辛辣点在舌尖，继而是青菜自带的甘甜和鲜嫩，很下饭。
“好吃。”
她又舀了一勺粥。
迎香笑嘻嘻道，“小姐喜欢就好。”
一碗粥下肚，关月也吃了个八分饱。
她放下勺子，擦了手，看向外面，正好见玄狐大步而来。
“二小姐。”
“有消息了？”
玄狐回答道，“张中正那边暂且探听不得，宫里也没有话传出来。不过今日四殿下出门了，从路线推测，很可能会去往来福街一带。”
关月思量片刻，“来福街……有不少商家。”
“是，白瓷轩和流云阁都在附近，再转一条街，便是千玑堂。”
都不是简单的商户。
四皇子赵霁是右相寻回来的，右相和晚娘又关系匪浅，所以她一直很好奇，赵霁和晚娘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数月以来，都不见接触。
不知今日，这位四殿下究竟会光临何处。
迎香瞧出了她的心思，“小姐，我们可要去白瓷轩看看？”
说不定能与四殿下来个偶遇。
“得找个理由。”
这么干巴巴地去，太惹人眼了。
迎香走到窗台前，拿起置于红漆木桌上缠枝藕瓶，往地上一摔，顿时四分五裂，瓷片遍地。
她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捡起几块大碎片，冲关月道，“这不就有了。”
关月会心一笑，也不耽搁，当即起身往外，“走。”
主仆俩出了大门，让车夫直接朝白瓷轩赶。
至来福街附近，关月特意撩开帘子看了看，没瞧见赵霁的身影。
路过做花生酥的铺子，她特意让迎香去买了一份，稍微拖延了片刻，这才继续赶路。
白瓷轩今日客人不多，一楼统共两三个。
关月踏进门槛时，伙计就迎了上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候，“关二小姐，您快里面请，今日想看些什么？”
“府里的丫鬟不小心把这缠枝藕瓶打碎了，我心疼得很，想来问问还有没有相似的，买回去补上。”
说着，打开了迎香手里的绢布。
伙计看了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