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1 / 4)

就在林妙仪要从亭上坠落,眼看落入湖中之时,琉璃灯啪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刚刚那只扼住她喉咙处的手,却拉住了她。

“你疯了吗!”沈尧大喊。

他将她拽了上来。

二人惊魂未定。

林妙仪整个人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望着碎了一地的琉璃灯,大口的喘着气,她在赌,赌沈尧根本不敢杀她,或者说,不敢在宫里杀她。

她赌赢了。

人与人之间,往往比的就是谁更狠。

待呼吸平静下来,她抬起头,对上沈尧铁青的脸,站直了身子,将衣服整理好,又将掉落额前的碎发别至耳后,语气平静,“荣王殿下既然不想要我的命,那就还请派人送我回去,以免皇后娘娘担心。”

提起皇后娘娘,对面的人似乎有一些松动。

少顷,沈尧才开口, “送林小姐回去。”

此言一出,刚才那名宫婢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领着林妙仪走出院子。

沈尧盯着林妙仪远去的背影,眼神里迸出一股杀意,月色下,她娇弱的身姿似隐似现,却好似无所畏惧。

旁边一个黑影出现,沈尧压低了声音,“派人去儋州。”

他可不信一个养病十年的世家女子会有如此的狠意,敢以命搏命。

林妙仪回到座位上时,面色苍白,额间也出了一层冷汗。

王宛如看出她不对劲,关切的问道,“楚楚你没事吧?”

林妙仪摇摇头,”只是肚子不舒服。”

她垂眸看向桌上的那壶桂花酒。

她虽医术不精,却对草药味道极其敏感,又怎会不知这桂花酒里放了东西。

只是她想知道下药的人究竟有何目的,她就必须喝下去。

宫宴结束后,一行人渐渐散去。

一盏油灯挂在马车前摇摇摆摆,照着石板路上,车里一片寂静。

林妙仪并不知道沈尧说的话是真是假,林盛行却的确是官升三品,一跃龙门。

只是她回府时王宛如明明说过她是意外落水。

她抬起眼,昏暗的马车里,林盛行一身绿色官服,满面红光,身材匀称并未发福,看起来不过三十二三,倒是王宛如,面色萎黄,瘦弱不堪,桃花色的衣裙在身上显得宽大肥阔,衬的鬓角的白发与眼角的皱纹也更加显眼。

二人坐在一起,怎么看也不像是夫妻。

王宛如见林妙仪盯着她,柔声道,“可是累了?要不要合眼休息会。”

林妙仪垂下眼,摇摇头。

晚风顺着车帘吹进来。

林盛行给她披了件披风,关切地说道,“楚楚没参加过这样的筵宴,想必不太适应,今日若不是荣王刚回来,只怕圣上也不会在宫中举办家宴。”

林妙仪适时地插嘴,“荣王殿下……看起来很得圣上宠爱。”

“他是先太子遗孤,圣上念他可怜罢了。”

王宛如面色一冷,“可怜?哪里可怜?分明是顽劣不堪。”

林盛行表情有些僵硬,抿了抿嘴,不再说话,车内也再次寂静下来。

直到马车“哐当”一声停下。

林妙仪扶着王宛如下了马车,就看到一个身穿杏黄掐花璎珞纹玉锦,身段窈窕的女子站在门口迎接,身后还站着一位灰白衣裳,十五六岁的少年。

女子急急上前,欠了欠身子,“老爷……夫人……”

林盛行神色不悦,“你怎么在这。”

女子低眉,“今日本就是中秋佳节,妾身一人在宅子里,睹物思人,就想出来转转,又惦记着老爷今日醉了酒,所以在此等候。”声音袅袅动听,我见犹怜。

林盛行叹口气,牵过她的手,“行了,夜里凉,回屋说吧。”

内堂。

张慧雯倒了杯热茶递给林妙仪,“这几日妾身受了风寒,一直没来拜见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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