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高。“怎么哭了?”
梁叙的温存,让江兰时心头更加难受,她强忍着所有的情绪,“没什么,可能是感冒的缘故。”
她说着吸了吸鼻子,又问梁叙:“你刚刚跑那么急做什么?”梁叙仰头看着她,说:“担心你,以及不想让你等太久。”“担心你”这几个字,江兰时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了,她此时感觉自己再也克制不住快要决堤的情绪,匆匆别过头去,仰头将所有的泪水逼在眼眶里打转。
良久,才转头过来看着梁叙。
梁叙此时已经坐在她身侧,轻轻揽着她的肩头:“不哭不哭,不会有事的。”
江兰时用鼻音应了声。
梁叙以一种将近哄小孩子的语气对她说:“报告单我拿全了,我们去找预约好的医生吧?”
江兰时没多说话,跟着他站了起来。
犹豫了很久很久,江兰时还是不想让梁叙知道她的病情。于是在快到诊室门口时,她停下了脚步,转头和梁叙说:“我突然想起来我把手机落在刚刚的位置了。”
梁叙不疑有他,把报告单转手交给了她,“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多挪动了,我去找,我们诊室见。”
江兰时捏着那叠报告单,看着梁叙匆忙离开的背影,有点怀疑她这个决定做的是对是错。
她从一叠报告单里找出和胃部有关的一张,放在最上面,径直去了诊室。医生接过她手中的报告单,一边看一边皱眉。江兰时看着医生的相貌并不像冰岛人的典型长相,于是试探着用英文问了句:“你可以说英语吗?”
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of course.”江兰时的冰岛语不算熟练,但是切换成英文就娴熟了很多。医生把她的各项报告单翻得哗哗响,“女士,你已经到了胃癌晚期,完全没有想过治疗或者干预癌细胞扩散吗?”
江兰时想着自己并不能拖延太久,也不和医生废话,只说:“我知道,但是一会儿我先生过来的话,我希望您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很爱他,所以不想让他知道我的病情,希望您理解。”
医生挑了挑眉,说:"哦,上帝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一对相爱的人?”江兰时垂着眼睛,“谢谢您。”
她话音刚落,梁叙就推门进来了。
医生看向江兰时,问道:“这位先生就是你的丈夫吗?”江兰时点了点头。
医生把报告单放在桌子上,以平静的语气看向梁叙:“先生您不必过多担心,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您太太的身体目前有点虚弱,可能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梁叙看了江兰时一眼,又看向医生:“您确定吗?“说完他又觉得语气欠妥当,补充了句:“抱歉,我只是觉得我太太身体虚弱地有点不符合常理。”医生耸了耸肩,把报告单推到了梁叙面前。江兰时知道,报告单是冰岛文,而且又是复杂的专业学术名词,如果没有人翻译或者不借助翻译软件,梁叙应该是看不懂的。梁叙扫了一眼报告单,又把报告单收起来:“多谢。”江兰时的身体状况不算稳定,医生也没有明确说明需要住院多久,梁叙却丝毫不含糊,要求直接给江兰时安排全医院最好的单人套间病房。唐昭帮他们把东西搬到装修和陈设堪比豪华酒店的病房时,不由得感慨一句:“果然,金钱在哪里都是最好的通行证。”梁叙一边用遥控器调节房间里的温度一边问江兰时的感受,并没有接唐昭这句。
唐昭是个随性的性子,对此只是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不过对于梁先生这种空运G65到冰岛,还能开着大G这种能耗高、车损高的越野在内陆高地上随意跑的人,也不算什么。”
当然,他不知道梁叙给江兰时的实验室一年捐款,一砸就是千万上亿,比起这个,这些待遇都是洒洒水。
帮助江兰时安顿好在病房里的一切好,梁叙开车回了他们之前在郊外的度假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