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附中上学呀,我可以每天和他一起上下学。”
父母拗不过她,最终还是同意了。
附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其实不在一起,以至于初一整整一年,她和梁叙都没有什么多余的交集。
但于江兰时而言,只要每天能和梁叙乘坐同一辆公交车,她就觉得很开心,虽然梁叙耳朵里总是戴着耳机,和她并没有多少话要说。
十几年前公交车上戴着耳机的梁叙,和现在的梁叙,身影再次重叠。
江兰时忽然觉得一阵雾气氤氲了她的眼睛一样,连身边梁叙的身影都渐渐看不清晰了,她匆忙地别过头去,从一边的纸巾盒里连着抽出几张纸巾,挡着自己的脸。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梁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当中似乎藏着些担忧。
江兰时固执地摇头,死死地将纸巾攥在手心里,躺进被窝里,随手扯过被子蒙上自己的头:“没什么,你继续忙吧。”
之前在候机室的时候,江兰时吞了一颗止痛药,此时止痛药也渐渐发挥效用,一阵倦意朝她袭来。
从梁叙的角度,只能看见一颗毛茸茸的后脑,江兰时整个人是完全背对着他的,看起来并不想分给他半分目光。
梁叙为了空出两个月的时间在冰岛陪江兰时,已经连续熬了几个通宵,刚刚在MacBook上处理的是最后一件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情,他本想处理完这些事情就关上电脑,去问问江兰时到冰岛后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但江兰时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背影。
他不免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替江兰时将被子往上掖了掖,又沉默地坐到了另一边的躺椅上。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飞机上的工作人员轻轻叩响了他们所在舱室的隔断门。
梁叙看了眼拥着被子的江兰时,和工作人员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工作人员压低了声音:“先生您好,我们即将抵达法兰克福,这边安排您和这位女士前往贵宾候机室稍作休息等待转机。”
梁叙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想到了自己决定和她离婚的那天晚上,失眠的江兰时下来客厅找水的憔悴面容,最终没有叫她,放轻了动作将她连带着空调被裹在怀里,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候机室。
梁叙本是要到了候机室就将江兰时放在床上,但熟睡中的江兰时却轻轻在他怀里蹭了蹭,好似很安心的样子,考虑到中间转机只有一个小时,他怕短时间频繁的挪动惊醒了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好的江兰时,于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离江兰时这么近过了。
江兰时温热且绵长的呼吸透过他的衬衫布料,直抵他的腹部,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睫毛也微微颤抖。
梁叙没忍住将江兰时垂落在肩头的发丝在指尖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而怀中的人仍旧睡得踏实。
江兰时从混沌的意识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身边的环境和闭眼之前有些差别,她眨了眨眼,确信这的确不是自己上宁城国际机场时那间头等舱舱室。
她翻了个身,梁叙的脸却撞入她的视线。
那人是侧躺在她身后的,按照正常姿势,她应该是卧在梁叙怀里的,可并不是,梁叙和她之间的距离很克制,两人中间的空隙甚至可以容纳一个小孩。
说到孩子,当年刚知道和梁叙的婚约时,尚且年轻的江兰时也设想过往后她和梁叙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是会像她多一些还是像梁叙多一些呢?
像梁叙多一些的话,会是一个小冰块脸,但像她多一些的话,又会是一个小哭包。
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那段时间她的淘宝购物车里全是各种母婴产品,从各种品牌的纸尿裤到奶粉再到婴儿爬服,甚至也关注了很多育儿博主。
一起住了四年的舍友说要给他们的孩子当干妈时,她也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