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尖锐:“它没停,根本不停,每隔几天就来几张,像定了闹钟一样,时间也越来越固定,基本就是凌晨两三点,我睡得最死的时候!”
安全通道里异常安静,只有她带着回音的说话声,金亚琼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仿佛那楼梯间角落的阴影里也藏着什么。前几天的早上。
金亚琼惯例检查自己手机里的照片,结果一点进相册,又是那种照片。金亚琼手指带着点泄愤的力道戳在删除键上,但是就在快要点上确定的时候,她突然发现照片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在照片靠近边缘的角落。那里,在床头地板的阴影里,似乎蜷缩着一团东西,很黑,完全看不清。她当时吓得赶紧把照片删除,然后把手机丢开。她死死盯着旁边的地板,那里只有一个床头柜和小夜灯,她怀疑会不会是看错了,那一团黑的或许就是床头柜呢?
于是她又在回收站找到了那张照片,可是这次她确定了。不是床头柜,那里就是有一团东西。
真正的噩梦发生在前天,她尝试了很多次不睡觉熬夜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拍的照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十二点之后,她的意识就会受到影响,然后一下子昏睡过去。
“我也试过订个闹钟之类的,可是闹钟也都会被删掉,就算没被删掉我也完全听不到声音。”
前天晚上她依然在尝试熬夜,可是一到点她就像被打晕了一样。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她几乎是带着上刑场的心情,颤抖着手指点开了相册。最新一张照片让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角度依然是那个该死的床尾俯拍,她侧身熟睡,被子盖到肩膀。但这一次,照片清晰地拍到了一只手!
不是她的手。
而是一只肤色灰败、指节僵硬的人手,正从她盖着的被子边缘下方,极其缓慢地伸出来。
五指微微张开,距离非常近,似乎是想要掐她的脖子。极致的恐惧让她疯了一样掀开被子,抄起床头的台灯,用刺眼的光束疯狂扫射床头那片空地。
又猛地趴下,把手机电筒开到最亮,去看床底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出来,滚出来!你到底是谁?!"她嘶吼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也顾不上。她挥舞着台灯,徒劳地砸着空气,砸着地板,砸着床沿,书、水杯被她扫落在地,发出乒乒乓乓的刺耳声响。
那一刻金亚琼怀疑自己才是个疯子。
房间里一片狼藉,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和她自己制造的噪音。空无一物。
床头空空荡荡,床底只有灰尘。
刚才照片里那只伸向脖子的鬼手,仿佛只是她精神崩溃后的幻觉。她腿一软,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板上,台灯脱手滚落,光线歪斜地照亮墙角。
她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把脸埋进膝盖,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熟悉的手机拍照音效,在她死寂的卧室里突兀地响起。
金亚琼猛地抬起头。
她的手机自己亮了起来,在黑暗的环境下拍照,手机亮度会自动调高,正因这样她能清晰的看到屏幕上自己的脸。
前置摄像头的取景框里,清晰地映出她惊恐放大的瞳孔。不对。
还有她身旁的东西。
在床头那片刚被她拿灯光反复扫射,确认空无一物的阴影中,在她的旁边,一个极其模糊的人形正缓缓、缓缓地坐了起来。她的手臂和旁边那个东西的轮廓是贴着的。寒意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