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一生都在被隐瞒真相。
优秀的家世,消失的父亲,早逝的母亲,奇怪的追杀,唾手可得的继承人资格。
都是外界给的,只有迟流霭,是他亲自选的。贺老爷子拍案叫板,甚至要把迟流霭赶出国内,贺靳泽不能够再和她接触。贺靳泽说:“爷爷,这话不要出病房。”
一句简单的话,把贺老爷子和真相按住了。见孙子执意如此,他顿了下,问:“孟誉之同意了?”贺靳泽的伤口刚处理好,他皱眉扯到了纱布,心一紧,看去。“我和流霭结婚,他为什么要不同意?又不是他结婚。”贺老爷子沉默了。
贺靳泽前脚刚走,孟誉之去病房一会,护工看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就坐了短短五分钟,帮贺老爷子换了输液的药袋后,就离开了。贺老爷子再也不肯见任何人。
很快到孟誉之的生日,和贺靳泽同一天,迟流霭着手开始烘焙,顺便要做一个简易的蛋糕。
贺靳泽回家,迟流霭挽住发丝成了低低的盘发,正在揉面团。孟誉之在看电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空闲时间,反倒是自己瞻前顾后地处理各种公司问题。
电视光忽暗忽明,孟誉之不去注意厨房的动静。贺靳泽也收敛自己的脾气,平常他一点小事就和迟流霭计较。当真正的祸事压在头顶后,人就会患得患失。尤其是迟流霭懂事的样子让贺靳泽每晚都在噩梦里惶恐。他一边觉得迟流霭要知道这件事。
这样迟流霭就该对自己要维持关系的忠诚感恩戴德。一边又为父亲的死痛恨迟流霭的哥哥。
但也谈不上记恨迟流霭,甚至知道真相后,面对爷爷的愤慨,贺靳泽心里是兴奋的,一种踏踏实实的悲恸。
他也终于有理由让迟流霭彻底不能离开。
这个毫无用处的父亲,让迟流霭又欠了他一笔人命债。贺靳泽想,迟流霭的命真差。
一个拖后腿,劣迹斑斑的哥哥。
这天晚上,贺靳泽一边在观察迟流霭,一边挽起袖子,和迟流霭在烘焙。把他揉的死面团子,光明正大混在迟流霭的发面面团,烤箱内暖光下的发酵,出炉,贺靳泽指着发酸发硬的面包,理直气壮对迟流霭说。“看你做得真丑。”
迟流霭记性很差,忘记哪些是自己的做的,真的以为她的技术退步,失落很久。
向贺靳泽乖巧地道歉。
孟誉之听到迟流霭卑躬屈膝地解释,也看去一眼。得不到巴掌的贺靳泽愣一会,很快若无其事离开,在餐桌前吃完了迟流霭做的各种小面包,他不了解种类,只是咬的时候,总能想到搓揉白色面团的手。于是,莫名其妙地让迟流霭过来。
随便找了个理由,咬了迟流霭一囗。
迟流霭哭叫地蛮大声的。
比面包软,迟流霭还会委屈生气,比面包有趣。贺靳泽欺负愈发的过分,迟流霭是个逗乐起来得心应手的玩具。他大抵是知道的,迟流霭没有任何理由让自己心软。可是,迟流霭认真地对他说:“我们分手吧。”贺靳泽脸色难看,但他觉得自己很冷静,餐椅被踹倒在地上发出剧烈的碰撞声,把迟流霭吓到了。
贺靳泽语气不太好:“乖了这么多天,就为了说这句话?”迟流霭说自己开玩笑的,就离开了。
迟流霭在听见密码锁不停提醒密码错误后,等来的是,贺靳泽用拳头砸门锁。
这种事情,现在在家时常发生。
“打开,你不想知道自己哥哥的事!开门!开门!”孟誉之给自己冲了一杯白茶,白雾腾腾间,随意倚在岛台,去看楼上的闹剧,抿了一口茶。
很快,两人从楼上下来。
贺靳泽走得快,迟流霭在后追他,期间绊脚踉跄了一步,跌在了孟誉之的不远处。
贺靳泽不去扶迟流霭,转而看向孟誉之。
孟誉之穿着随意,衣领微微开敞,对着贺靳泽挑眉的样子更为自得,本该隐藏心思的男人,当着贺靳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