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叶霜含笑,看了眼见底的茶杯,又替她倒了一杯。
柳依依似乎没想到叶霜这么爽快,愣了一下,才思忖着该从何说起。
她调整了坐姿,似是要起一个很长的话头。
“去岁年底,我母亲病重,我日夜守在病榻边,服侍汤药,可她终究还是死在了一个雪夜,母亲入殓那日,凛哥哥没有来,我便感到有些不妙,多番打听才知道圣上有意要替侯爷赐婚,可我母亲新丧,不在备选之列,哪怕是如今,我依然身在孝期。”柳依依眉宇间有些失落,不知是为母亲病逝,还是为了错失这桩婚事,说到这她又忽然提高了声调,“我曾问过凛哥哥愿不愿意等我,我知道希望不大,但我还是想亲口问他。”
“他如何说?”叶霜轻抿了一口杯中茶。
“他没有表态,但我知道他定是因为圣上之命,才不得不接受赐婚的。”
温热的茶汤入喉,丝丝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
果然,还是泡久了点。叶霜想,好苦。
“是萧凛让你来同我说这些的?”
“我跟凛哥哥相识多年,自然知道他怎么想的。”
“是吗?”叶霜喃喃道,“相识多年,就一定了解彼此吗?”
柳依依古怪地看了叶霜一眼,不明白她话中所指为何,只一味说着:“那我自然是比你要了解的。你若识趣,规规矩矩的,侯夫人这个位置让你坐两年也未必不行,至于其他的,我劝你就别妄想了。”
言罢,柳依依站起身,端起茶杯一口饮尽:“至于这院子,就当是你暂时替我打理,如今这般实在太寒酸,等我进府后定是要好好修缮一番的,我话已至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凛哥哥究竟在意谁,心思在谁那里,希望今后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柳依依说完扬长而去。
春桃端了点心过来,对着柳依依离去的方向狠狠剜了一眼:“这柳小姐也欺人太甚了,竟到咱们院子里摆威风,当这是他们柳府呢!夫人,你也太好性了,即便您一再忍让,她也不会领情的。”
“可她最后那句话,未必没有道理。”
春桃不解:“什么话?”
叶霜不答,只望着茶上的热气出神。
萧凛,真的在意她吗?他有几分是自愿,几分无奈,才娶的她呢?若他当真在意,为何成亲后却从未与她圆房,甚至连当初对她的十分之一都不及。他当真是下定决心日后要迎柳依依入府吗?
闻香从屋内拿了件披风出来,替她盖上:“夫人,院子里风大,先进屋去吧!地龙都已烧好了。”
“折腾了一整日也确实累了。”叶霜起身,由闻香扶着进屋。
披风加身,多了几分暖意,闻香触碰到她指尖,忍不住心头一惊:“夫人,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我向来如此,不妨事。”
春桃愤愤道:“还不是那柳小姐,非拉着夫人在院子里说话。还说些那起子浑话,夫人可别信了她的挑拨,影响了您跟侯爷的感情。”
叶霜苦笑:“我跟侯爷有感情吗?”
春桃错愕,一时都不知怎么回话。
闻香暗暗给春桃使眼色,让她别再说了,又劝叶霜:“秋日多思,定是近来事繁,夫人有些累了,奴婢扶夫人去歇息会吧!”
叶霜想了想:“或许吧!”
或许萧凛对她有过情意,但那也是从前了,人心中有了芥蒂,就算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总还是有隔阂。
闻香是从小跟着她长大的,从禹州到临安再到溧阳,一路都跟着她的,对她的事情很清楚。
她将叶霜扶到软榻上,放低了声音问:“夫人可是还放不下从前的事?”
叶霜并不否认:“怎么能放下?每每见到萧凛,总担心他会因为当初之事怪我。今日又见到他身上满是伤疤,我总觉得这些都是因为我……”
“要我说,夫人就该放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