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都大了:“哦哟,你听曹大嘴胡说八道,找不着的,要不是有你,维舟就是打光棍的命!”
这真是被逼急了,都不惜贬低起沈维舟了。
柳绵绵笑了出来,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刘婶:“巷子口的奶油面包,我已经吃了半个了,剩下的你们分。”
柳绵绵回房洗漱了下,闲着没事,翻了翻写字台上摆着的几本书,《电磁学》、《固体物理学》、《弹丸空气动力学》……好吧,完全看不懂。
柳绵绵在写字台前坐下,回想刘婶说的话。
她原先一直以为是沈家为了给病入膏肓的儿子娶媳妇,主动找柳家提的亲,可照刘婶的说法,事实恰恰相反,亲事是柳家主动提的。
问题是,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一茬。
其实也不奇怪,毕竟两千块钱彩礼的事,原主也并不知情。
亲生父母瞒着她的事情恐怕还多着呢。
这么看,原主亲生父母算盘打得真是太精了。嫁出去一个跟他们不亲、他们也不太喜爱的女儿,换回来两千块钱彩礼和沈家这样一门亲家。照他们的想法,没准是觉得,今后一家子甚至是七亲八眷的升职加薪都不愁了吧。
哪知道原主被渣男撺掇着私奔,后面就像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沈维舟病死,俞婉车祸致残,沈维云出事……两家彻底反目成仇。
照南城的习俗,明天是三朝回门。晚上饭桌上俞婉提起这事,说是照风俗准备了烟、酒、罐头、喜糖四样礼,又说另外还准备了几块时新的布料,问柳绵绵还有没有什么缺的。
柳绵绵还没搭腔,沈维云先开口了:“什么都缺呢,最好是把家里东西统统搬过去。”
沈伯康瞪向女儿:“沈维云,这就是你的教养?”
沈维云一点不怵她爸,嘟囔:“我哪里说错了……”还想再说什么,对上沈维舟的视线,心虚地眨眨眼,立马把话头缩了回去:“好嘛,我吃饭还不行?”她别人都不怕,就怕亲哥。
柳绵绵跟没听见他们父女俩对话一样,若无其事对俞婉说:“照风俗拎四样礼过去就行了,拎多了邻居还以为我回娘家显摆去了。”
好好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有种夹枪带棒的味道。
俞婉却只是笑笑,温声说:“还是绵绵想得周到,确实不好搞特殊。那布料你先放起来,下次回去再带吧。”
俞婉温和的眼神,让柳绵绵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
哪怕为了维持原主人设,柳绵绵都不禁觉得自己态度过分,把到嘴边的那些不识好歹的“台词”又给咽了回去。
算了,沈家人跟原主又不熟悉,随便演演得了。
再说浪子还能回头呢,她只是脾气坏一点而已,慢慢变好也不是没可能的嘛。
柳绵绵说服了自己,应了声好,没再说话,专心致志和摆在她面前的冬笋炒肉片奋斗。冬笋鲜甜,肉片滑嫩,非常好吃。
沈维舟抬头看了柳绵绵一眼。
她昨天晚上闹了一场,却没有出门,只是说外面有贼,她那个姓朱的情夫还因此被派出所抓了。
这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
还有,上辈子母亲也在饭桌上问过她回门带什么,她认为礼太轻了,又提了要糕点、茶叶,还要了钱,说是要给侄子和左邻右舍的孩子派红包,实际上,回了娘家以后,她一分钱都没掏。
这也完全不一样。
等回了房间,眼看柳绵绵在卫生间洗漱了半天,之后还倒了热水开始泡脚,沈维舟就更觉得不对了。
牙尖嘴利、夹枪带棒说话的时候,和上辈子还是挺像的,但是悠闲靠在椅背上泡脚的样子,却跟换了个人似的。
上辈子那个柳绵绵,一直都是尖锐敏感甚至自卑的,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松弛的状态,对他的态度也一直非常恶劣。
“你要泡脚吗,我帮你热水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