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日,虞蕊珠原本想睡个懒觉的。
以前当牛马累得半死不活,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放松的机会,可不得好好休息一下。
可清早,她睡的正舒服,却忽地感觉到身上落了道无法忽视的视线。
是霍成野。
虞蕊珠迷迷瞪瞪仰起头,对上这双冷冽的黑沉视线,身上就一个激灵,那些睡意一下子飘走,她瞬间清醒。
霍成野是来拉她完成昨天晚上没完成的事情的。
带虞蕊珠回娘家,还有离婚。
一向只有他自己住的屋子,冷不丁多了个女人,让他浑身都不适应。
昨天晚上那道“楚河汉界”没能得到任何有效的作用。
虞蕊珠实在是睡相太差了。
若不是他盯了虞蕊珠半天,确信她睡着的模样很真实,都是要怀疑她在装睡的程度。
不然要怎么理解她半夜睡着睡着就忽然抱着那床挡在他们中间的被子,往他怀里滚的事实?
想到昨天晚上那糟糕的一晚上,霍成野的面色更加沉了些。
他抿唇,声音冷淡:“起来,我骑车带你回去,东西都收拾收拾,回去就离婚。”
嘶───
明明伤口都已经去诊所包扎上药了,破了个皮而已睡一觉也好的差不多了,但此刻面对着霍成野那明晃晃要和她撇清关系的冷峻模样,虞蕊珠却短暂思考两秒,忽地迅速抱住头,“哎呦哎呦”出声。
霍成野拧眉:“怎么?”
虞蕊珠委屈巴巴:“不知道呀,可能是昨天晚上受的伤还没好吧,好疼啊,我这样回去我爸妈会担心的,我这样一路颠簸回去说不准脑袋会更难受。”
虞蕊珠秃噜了一大堆话之后,图穷匕见,眨眨眼:“至少也得我养好伤以后吧?”
霍成野冷笑:“你的伤是你自己摔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要离婚也是之前你要离的,我现在如了你的愿你应该高兴才对。”
虞蕊珠小声嘟囔:“可我现在不想离婚了。”
霍成野没听清,拧眉:“你说什么?”
“没什么,哎呀我头好疼呀!现在根本不能乱动,一旦脑震荡怎么办,更何况你也不想别人误以为你家暴吧,传出去多不好呀,可能就是休息几天才会好一点,哎呦……”
虞蕊珠趴在被窝里捂着头,对霍成野说的离婚的事情假装听不见,一直哼哼唧唧闹腾。
霍成野居高临下看她,闻言面色沉沉,眉头紧蹙,几乎要夹死一只苍蝇般。
他最不在意名声,但很难相信一个人会在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大。
之前的虞蕊珠对他百般挑剔刁难,嫌弃他面上有疤,嫌弃他作为养猪的屠户身上有洗不掉的猪味,嫌弃他没有所谓的庆生哥有文化有前途。
她明明之前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丑陋,宁可跳窗逃婚也要离开他,而现如今,明明他主动提了离婚,她却又不答应了,装病卖娇不理会他的话。
如果不是他亲眼见证,霍成野甚至都要以为这是两个不同的人了。
他黑沉的眼一寸寸扫在虞蕊珠的脸上,细致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带着满腹怀疑。
最后没说什么,霍成野冷淡的挪开视线。
“随你。”
他态度冷淡,虞蕊珠倒是松了口气。
现如今,虞蕊珠真不觉得离婚后回娘家是什么好的决定。
霍成野都是在新婚当晚听了原主的话,才知晓的她和宋庆生的事情,这代表两个村子离得有点距离,消息传的没那么快,两户人家平时也不怎么走动。
在这种情况下,原主的父母居然能不顾原主的挣扎反对,匆匆把原主嫁给这样一个不算很熟悉的人家,很难说原主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虞蕊珠下炕去洗脸的时候没看到霍成野的身影,但等回屋擦脸梳头发的时候,倒是看到了摆在炕上的新的牙缸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