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无忧(2 / 3)

,歪扭地垂在胸前,有些碎发歪七扭八地钻出来,显然是被主人用牙磨的遭了好一番罪。

谢既一手撑着脑袋,眉间拧成一团,显然是又做了什么噩梦。半晌他的呼吸亦急促了几分,挣扎片刻,猛然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全是杀意。

烛光抖得愈发厉害,映得他的影子恍若鬼魅,仿佛马上就要破墙而出。他怔怔瞧着,发出一声轻笑:

“你来杀了我啊。”

不知道谢既是对谁所说,是方才的梦魇还是墙上的影子,皆未有回音。烛火忽明忽灭,洞壁上的刻痕也清晰可见,五花八门,奇形怪状。

有几道一字形的刻痕顺势而上,还有没写完的正字,乱画的圆圈,许多个他的名字,名字上还画了叉……毫无章法地堆叠在一起,比他考试时捉弄老头的涂鸦还要难看许多。

这自然出自谢既,他也看过无数遍。因此他的视线并未过多停留,轻车熟路地在自己其中一个名字旁找到了一个痕迹很浅的笑脸,才堪堪停住,半晌垂眸,又恢复了混不吝的无谓态度。

体内灼疼的温度随着灵脉涌动,让人难以思考。但很快,这种疼痛在阴寒侵蚀下偃旗息鼓,终是归于平静。

另一边,无忧崖上。

沈祛机和季姰双双站在崖边。夜风呼号,森冷之气自崖底纷纷而上,夜里瞧去恍若幽冥之口。

少女披着件狐裘,小脸围在观音兜中皎白如月。她轻呵出口气,竟生白烟,霎时散入夜空。

季姰不曾想在春月将尽之时还有需得穿上狐裘之时。方才她还心存疑虑,眼下倒是老实了,沈祛机还真未夸大其词,这里寒凉太过,即便是沈祛机的识海也未必能及。后者是冷得纯粹,贯彻天地,好歹坦荡;此地之寒若暗处毒蛇,想尽法子,为着在暗处钻进人的骨头缝。

一旁的沈祛机倒是与平常并无不同,一袭月白纱衣如笼轻烟,端的是君子无双,仙姿初具。

他并指,念了道诀,一道金光自二人身旁聚拢成光团,将他们护在其中,遍地阴冷好似突然失灵,寻不得半分痕迹。

而后沈祛机召出霜拭,朝季姰伸手,“上来。”

“我有个小问题。”季姰不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大师兄既有如此术法,为何我还需得披狐裘御寒?”

“此地灵气有异,不确定我的灵力能维持多久。”

沈祛机抿唇,见季姰还不伸手,直接俯身将她拎到剑上,顺手扎紧她狐裘锦绳。

“诶!”季姰下意识地抓住沈祛机双臂,瞪大了眼睛,“那你的披风呢?”

闻言沈祛机眉头一挑,似觉诧异,“此地黑不见底,看不出高度。”

看不见才更可怕吧!而且他为什么直接给她拎起来啊,她不要面子的么?

季姰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怀疑沈祛机被迫妥协于师尊后心也扭曲了,变着法地阴阳怪气。

“我害怕,”她摇头,“我这人若受惊吓,说不准就得发个烧卧床不起。”

当然没有那么夸张。沈祛机心如明镜,之前也御剑那么多次,她除了紧锢着他不肯撒手之外,并无半点不适。

但亦有不同,换作之前,她必不肯将“害怕”二字宣之于口。

他无意探究季姰这般转变原因为何,毕竟这与他并无关系。

面面相觑片刻,季姰只觉眼前一暗,有什么遮住了视线。沈祛机抬手将观音兜往下一拉,盖住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而后将人抵在心口,驭剑而下。

此地有神堕灵识,就算过了百年,威压也未完全散去。因而平常可破光阴的霜拭,如今只载着两人缓缓而下,如流光迟滞,难坠长夜。

耳边风声猎猎,季姰想扭头观察四周,却动不得半分——沈祛机的手牢牢压住她的后脑,无甚力道,但难以挣脱。

至于到如此地步么?

她暗暗叹气,心道自己要是哪天擦破点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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