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李长安依旧:“不知道。” 场中于是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其实大家都不是蠢蛋,现在的情形一目了然,继续留在村子里,大概率会有危险,可若要离开…… 几人面面相觑。 邵教授似被连续的变故蛀空了身体,愈显老态龙钟;萧疏面色发白,时不时精神恍惚;易宝华吊着胳膊,先前逃命牵动了伤口,现在纱布还渗着红色;曾广文的眼镜儿破破烂烂挂在脸上,已是半个瞎子。 也就王忠民和李长安活蹦乱跳、身体安康。 这样一帮子老弱病残,冒着大雨,徒步穿过几十里老山路? “如果留下等待救援……” “要来早该来了,我怀疑镇上出了什么事。” 这话戳破了大伙儿最后的侥幸。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后。 把最后一截烟屁股抽完的王忠民猛一跺脚。 “那就走!” “走了几十年的老山路,哪里可以绕小路,哪里可以躲雨,老子一清二楚!” 有了他开头,剩下几个也豁出去了。 “走!没有眼镜又怎么样?这么大雨本来就看不清。” “对。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脚。” 就连萧疏,也在恍惚中点了几下头。 唯有邵教授,他似乎还没从尸体“复活”中缓过神来,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学生们叫了他好几声。 他才恍然回神。 “走?哦,对,对。应该这样,好的……” 他顿了顿。 “明早就走。” ………… 次日。 天刚蒙蒙亮,大伙儿就起床开始忙活。 收拾行装,准备饮食。 李长安也在抓紧时间入定恢复法力。 不是他懒散,而是从昨夜起,他就一直重复着,入定,制符,再入定,再制符……尽可能多的做些准备。 又过了一个多钟头。 他终于结束了入定,身体、精神、法力勉强恢复了六七成。 出门来。 厚厚云翳压在头顶,但雨势小了些,算是好消息。 大伙儿堆在厨房,李长安扫了眼,缺了一个。 找到曾广文。 “邵教授呢?” 出了昨天那档子事,为防意外,都是两人一屋。 “教授昨夜收拾壁画碎片,忙了一夜,今早上才躺下,我看他辛苦,就没打扰他。” 易宝华知道他眼睛不好使。 “我去叫醒教授。” 可没一阵。 楼上响起易宝华慌张的声音。 “教授不见了!” …… 邵教授房间内。 “我早上明明看见他就在床上。” “哪里有人?”一把掀开被子,里面躺着个背包而已,“你瞎啊?!” “我是瞎的嘛。” 易宝华、曾广文急得直跳脚。 “你们不要吵了。”萧疏情绪格外脆弱,眼中已蓄起泪光。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王忠民也开口劝解,“我们先要弄清楚邵教授现在在哪儿?万一……” 万一什么,他没说出口,但所有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将目光齐涮涮望向了他们最后的期望。 李长安蹲在床边仔细检查了一阵。 没有打斗的痕迹。 也就是说,邵教授是“自愿”离开的,漫天大雨,没人听见动静也正常。可问题在于,他为什么要隐瞒行踪?又去了哪里? 道士起身,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 发现屋角摊着一张大油布。 他记得这里放的是从地下运上来的壁画碎片。 掀开。 油布下盖着两副壁画——两副拼接完好的壁画。 易宝华脱口而出。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