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实在不行,也只好…… “终于找到你们了!” 酒神?! …… “方才尸妖睁眼那一刻,原本行将崩溃的幻境,忽的又成了铁板一块,愣将我拦挡在外。万幸道士你用神雷凿出的缝隙仍在,我才能勉强护住庙宇,探查你们两人所在。” “怨气不断在弥合缝隙,我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我来引路,你俩赶紧过来,我好将你们拔出幻境。” “唉!能操纵这百年积怨,那妖魔绝不是尸妖那么简单,俞梅呀俞梅,你都死了还要折腾人啊!呵,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都迟了。” “不,你老当真是及时雨。” 李长安咧开嘴角。 哪怕沙尘灌得他咳个不停。 仍旧放声大笑。 “来得正是时候。” ………… 四野依旧沙尘漫漫。 难以辨物。 但这一次。 却有无形的指引照亮前路。 虞眉调转木鸢。 周遭的风变得愈加猛烈。 先前,它们只是无序地搅动沙尘。 现在,却逆着航向挟着砂砾猛烈吹拂。 但这点小伎俩又有何用? 黔驴技穷而已。 虞眉毫不迟疑服下最后一粒丹药,惨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殷红,一边张开法界,一边驾驭木鸢。 木制的翎羽切开沙暴,小小鸟儿破风而出。 沙尘尽数甩在身后。 眼前的世界变得清晰,却也古怪得让人咋舌。 如果说先前的幻境是一幅平铺的画卷,那么现在的幻境则是被熊孩子胡乱揉成一团的产物,扭曲混乱,分不清哪方是天,哪方是地。 而在这破碎且怪异的世界中,在这一片断壁残垣里,依然屹立的酒神庙格外刺眼。 “快!” 酒神连声催促。 “它追上来了。” 身后。 巨大脸孔咆哮着,领着那接天连地的、由妖魔尸骸和城市残渣汇成巨浪汹涌而来。 虞眉不敢怠慢,架着木鸢,化作一道流光,投入酒神庙。 下一刻。 “浪潮”摧枯拉朽。 吞没一切。 ………… 在大地“隆隆”的震动中。 酒神窑像是风暴中的船只,晃动不休。 顶上,建筑残渣簌簌直落。 窑内,烟尘肆虐弥漫。 俄尔。 “咳,咳,咳。” 靠近窑口,一段几要坍塌的环廊上,一只手推开残砖碎瓦,紧接着,李长安拉着虞眉钻了出来。 此时的道士灰头土脸,衣衫破烂,浑身都是割伤、擦伤,伤口还嵌着许多木刺、瓦砾,稍有动作,就往肉里扎深几分。 可他却没工夫去清理。 概因在上空,在窑井外。 外部华丽宏伟的庙宇已被彻底摧毁,露出上方旋转着的天空……不,应该说是世界。整座城墟此刻都翻卷竖立起来,环成巨大的万花筒,绕着一方小小的天地缓缓旋转。 而一切的最中央是一张巨大的、不断变幻着的面孔。 细细看。 巨脸实则是由无数张小的脸孔组成,男女老少不一,神情各异,或流泪大笑,或癫狂嘶吼,或惊骇恐惧,或呲牙裂目;而巨脸的神情变幻,也是由这些面孔不断幻灭,不断彼此撕咬、追逐而成。 虞眉倚在栏杆上,望着天上一张又一张,口中念出一个又一个名字。 “郑通,钱大志,三娘子,严松……” 她脸上残留着病态的嫣红,抿着薄唇,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俱是妖魔怨恨残留。” 酒神幽幽一叹,虽不见其形体,但却能听出言语中的唏嘘。 “道士,是时候了结这百年恶果了。” 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