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对外界的任何一点刺激都敏感得很。只要一点光亮,都会像饿疯了的狗看见一坨屎,一下子扑上来,撞在铁盖子上,“咚”的一声像是敲锣。 所以就叫“敲狗锣”。 年轻人“敲”第一个。 “咚”的一声,里面有人骂:“泥马卖麻皮,放……” 这就是人还活着,但还没关够。 年轻人“敲”第二个。 还是“咚”的一声,里面有人哭:“求你们放我出去。” 这就是关得差不多了,但还少点儿火候。 年轻人“敲”第三个。 也是“咚”的一声,里面有人发声,但说不出清晰的话,只是“啊”“呜”乱叫。 那这个人看情况就可以放出来咯。 …… 一直到年轻人“敲”到了第十个。 依旧是“咚”的一声响,里面有人说话,但声音过于微弱,听不清楚。 小伙子正要把耳朵贴上去,听个究竟,黄老五却突然蹿过来,抓着年轻人就往外跑。 一路穿过空荡荡的走廊,跑进空无一人的监控室。 年轻人看着黄老五气喘吁吁把房门关上,十分不解。 “老黄,你作啥子哟?” “我做啥子?你娃欠我一条命晓得不?!” 黄老五解释道: “那些石牢房又叫‘活棺材’,为啥子?因为有些关的是活人,有些关的是死人!你最后敲的那个格子,就是关死人的。你说,死人为啥会动?” “诈尸?” 年轻人脸色一变,问道: “关死人的格子只有一个?” “不止。” “那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死人也‘动’了,而且已经跑出了咯?” 黄老五听了浑身一颤,赶紧打开电脑调看监控。 走廊、大厅、厕所……都没得啥子异常动静。 黄老五心思一转,让年轻人在另一台电脑上去看石牢房的监控,数一数打开的石格子有多少个。 一共有二十个格子,关死人封了三个,关活人用了十一个,那应该开着…… “看清楚了。” “多少?” 黄老五转头看去,瞧见这年轻人冲着自己一个劲儿的笑,那笑容越来越大,嘴角裂得越来越开,脸上的肌肉牵扯得鼻子周围的皮肤破裂。 最后。 鼻子居然从脸上剥落下来。 他说: “七个。” ………… 有些人越是恐惧某种事物,就越是忍不住去关注那种事物。 李大头一点也不想把这个故事听进脑子,但每一个字眼儿都卯足了劲儿往心底里钻。 直到王麻子吹灭了蜡烛,他才好似从梦寐中醒来。 “大头!” 那边杨三立突然唤他。 李大头如蒙大赦,“腾”地一下站起来。 “杨总,啥子事?” “准备开车回市区。” “哦。” 他忙不迭点头,又假模假样冲另外三个玩家说道: “唉,可惜了。这个讲鬼故事的游戏还挺有意思的,就是时间不够了,下次有机会继续。” 说完,笑呵呵往屁股上一摸,却是愕然。 我钥匙呢? 我屁帘上这么大一坨钥匙呢?! 于是,他把大厅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甚至连厕所都壮着胆子去了一趟,但始终不见钥匙的影子。 “是不是掉在‘活棺材’那边啰?” “不可能。” 李大头立马就反驳道。 他明明记得之前,就在大厅里,有人把钥匙扔给了自己。 怎么可能落在“活棺材”那边?! 再说那边多吓人啊。 “那你为啥子找不到啊?” 这句话说得他无言以对,在加上杨三立不耐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