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璋瞬间激动了起来:终于要见到皇帝了!兴奋!
景朔帝正在批改奏折,见傅渊怀里抱一个,手上牵一个,慢腾腾地走进殿中,景朔帝不由莞尔,“爱卿好福气,得了这么两个聪明讨喜的孩子。”
傅玉璋跟着傅渊恭恭敬敬向景朔帝行礼,等到景朔帝叫起后,傅玉璋才好奇地抬头看去。
反正他现在就是个小孩子,想怎么直视龙颜就怎么直视,景朔帝总不至于因着这点小事罚他这么个小不点儿!
傅玉璋胆气足得很,正好对上景朔帝头来的目光。
嘿呀,这个皇帝长得还挺俊!
景朔帝瞧着不比傅渊大多少,不到不惑之年,长眉凤目,唇边带着些许笑意,眼珠极黑极亮,仿若两股深潭,深不见底,令人望之生畏。但景朔帝气质温文尔雅,身形有些清瘦,乍一看倒像个书生。景朔帝没有穿朝服,而是穿了件绯色常服,上面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几欲破空而出。日光下,金线流光溢彩,给景朔帝披了一层光晕,添了一分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傅玉璋歪了歪头,给了景朔帝一个大大的笑脸,“官家福寿安康。”
景朔帝眼中笑意荡开,伸手摸了摸傅玉璋白嫩的脸蛋儿,又看向进退有度的傅怀安,笑着打趣傅渊,“爱卿如今可是京城人人艳羡的对象,得此两个麒麟儿,爱卿此生无忧矣。”
这也确实是桩稀奇事。对于景朔帝而言,神童并不是什么难以得见的物种。景朔帝即位十二年,各地几乎每年都送神童进京面圣。也就是说,神童对于景朔帝而言,就跟地里的韭菜似的,几乎一年能见一茬,根本算不得稀奇。
这也就是为何傅怀安神童之名响彻京城,景朔帝也不曾让傅渊带傅怀安进宫面见。实在是神童见得多了,不以为奇。也就是听说自己看好的臣子得了个神童儿子,随口恭喜了一句而已。
但同时拥有两个神童儿子就不一样了。哪怕是坐拥四海的皇帝,也没见过这样的稀奇事儿,这才让傅渊把两个儿子带进宫让他看看。
这么一看,大的沉稳有度,小的机灵活泼,又都承袭了父母的好模样,景朔帝也不由软了些许心肠,笑着给傅渊赐了座,又亲自将一碟酥油鲍螺往傅玉璋身边推了推,“御膳房做的酥油鲍螺很是不错,太子也喜欢吃,你尝尝。”
傅渊恭敬谢恩。
傅玉璋乐呵呵地端过碟子,先拿了一个递给傅怀安,而后再给自己拿了一个,双手捧着,像一个小松鼠似的,小口小口啃着,吃相并不狼狈。
景朔帝面上笑意加深,“你们兄弟的感情倒好。”
提到这个,傅玉璋便得意起来,“哥哥厉害!送我好多礼物,还教我念书!”
大齐好哥哥,绝对有他哥一席之地!
虽然说长句子还会磕巴,但在傅玉璋的不懈努力之下,稍微放慢语速,他现在也能说上两句长句了!
这可是巨大的进步,真是可喜可贺!
景朔帝闻言,又看向正襟危坐的傅怀安,暗暗点头,“小小年纪便懂得爱护幼弟,品行绝佳。”
傅怀安放下手中的酥油鲍螺,恭敬起身回话,“《诗》有言: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弟弟尚幼,怀安身为兄长,自然当以身作则,爱护弟弟。一家和睦,才是兴盛之兆。”
傅玉璋也在一旁乐呵呵帮腔,“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作为一个有九个皇子的皇帝,景朔帝听着这话更是欢喜,惊讶地问傅怀安,“你已经开始学《诗》了?”
傅怀安恭敬回答:“刚学不久。”
“好一个棠棣之华啊!”景朔帝抚掌而笑,“兄友弟恭,堪为典范。可惜璋哥儿年岁太小,不然的话,你们兄弟二人可以一并去上书房,同诸位皇子一同念书。”
傅渊差点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起身道:“臣惶恐,犬子顽劣,恐怕惊扰了皇子们。”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