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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再起(2 / 3)

喃自语。

傅三爷去了边城整整一年半时间。

她回头对臻娘道:“你去准备吧。再过半月是万寿节,我去墨柏先生处淘几幅字。”

臻娘应了一声,两人各自忙开。

……

夏云鹤收拾妥当,揣着袖炉开门,迎面与三娘撞个满怀。

三娘一把扶住她,略带歉意笑道,“瞧我,看戏忘了行迹,没头没脑撞上公子,实在该打。”

夏云鹤笑着说了声不打紧,理好衣服,只听三娘叽叽喳喳找臻娘说戏。

“好姐姐,最近从榆眉来了个戏班,新鲜的唱词,以前都没听过,改天同往可好……”

……

出了深巷,步至街口,三娘声音消失在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市井喧嚣之声。

街上人潮如织,往来熙攘,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吃穿用度,各色杂货……灯笼,爆竹,糖人,手彩……街角酒肆酒招飞扬,陈酿飘香,吸引众人排队沽酒,一派升平景象。

绕到河坊街背街,墨柏斋如同往常一般静谧,斋内坐的不是墨柏先生,而是许行。

夏云鹤行了礼,选了一沓棉料、一沓毛边宣纸。

驻足看了许行给周围街坊写的对子,字体刚劲,又婉转风流,是其本来的字体。

寒暄几句,许行情绪低落,夏云鹤问他怎么了。

许行哀叹几口气,道,“夏大人,岁月流转,我恐自己稀里糊涂地,行尸走肉般葬了骨。”

他举袖拭泪,把桌上写好的对子拂到一边,另取了张纸,一字一顿,落下两行字。

“狂风乱作雨初歇,残红染尘不肯眠。”

“我幼时家境殷实,后来迭遭屈官司,家道消乏。至十六岁,父亲病亡,留我一人在世,如今书读不成,业无处立……”许行几度哽咽,“人,人也似伥鬼,枉活世上。外人骂得难听。夏大人,我这些话不敢给伯伯说,只合告诉你一人。若哪日我去了,夏大人好歹算我一知己。”

听完许行说的,夏云鹤心中难受,暗叹口气,不敢随便安慰,低头看了一遍许行写的字,只在一旁低声说道,“好字。”

忽然一道炸雷在门外响起,“天大地大,你算哪门子知己!”

这声音青涩沙哑,震得斋内两人哑了声音,许行僵住拭泪的动作,眼角犹挂泪珠,呆愣望向门口。

夏云鹤揉揉眉头,心中暗道:年初冬,七皇子封秦王,出宫开府,每次她出行,就会碰见,就没见过这么巧的。

抬头,见七皇子立于门首,身着蓝锦,披玄色暗金花鸟纹大氅,顶束玉冠,腰挂羊脂白玉,挺拔傲气,轻提袍裾,迈步入内,王侯之气蕴藏。

她忙起身见礼,许行亦起身行礼,称呼道,秦王。

谢翼抿唇笑,“孤今日无事,想着随处逛逛,不巧,听见许先生高论知音。孤一时性急,冲撞了许先生,还望海涵。只是觉得要论知己,非得如子期逝,伯牙摔琴之交乎?许先生此言,未免轻率。”

许行面上煞白,后背冷汗直冒,讪笑几声,连声称是,又夸秦王才识过人,风姿卓越。

夏云鹤欲问许行,陈海洲之事,奈何谢翼阻在一旁,只得闲话诗词,言宅中有事,借故离去。

待辞别许行,夏云鹤抱两沓宣纸往巷外走,谢翼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先生呼唤。

快到巷口,少年快步拦住她,“先生!”

扑面一股浓烈的兰芝香气,呛得夏云鹤连退几步。她停住脚步,上下打量谢翼,少年个头窜得飞快,已超过她,昔日未觉,今朝抬目,少年风流,哪有个前世的将军样,宛然都城中斗鸡走狗的纨绔。

她扫了一圈周围,见又没侍卫跟着谢翼,觉得他愈发惫赖,便问道,“殿下,侍卫呢?”

“出来时,我没让他们跟着。”少年弯起眼睛笑。

只有一笑,能与印象中的少年将军重叠,她心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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