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然后视线缓缓落在他的身上。一瞬间，好像她的灵魂看过她自己的一生，恍如隔世。“祝擎，点击确认吧，结束这一切…”
“为…什么？”
“因为我想起来……这一切我经历了……无数次。”棠若一笑，她想到，她也曾经和系统做过一个交易。是在死后。
在她没有遇到所有人之前，她带着虚弱的身体进入大学，没有祝擎，没有裴湘。于是在社员里泯于众人，在宿舍里逐渐被孤立，最后也是在这个冬天，她死在了医院里。
在父母凄厉的哭声中，她还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机械的声音。
对方问她要不要做一个交易，如果她能完成任务，就给她一个复活的机会。然而棠若想到即便复活，可能还要拖着破烂的身体，她拒绝了。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然后问：“要不要和我做一个交易？”她问是什么。
“你的灵魂很特别，和当初的谢淮舟一样特别。如果你进入攻略部，可能精神力的研究会有新的发现。”
棠若知道了攻略部的规则，她沉默了好久，然后说：“我不想欺骗别人的感情，靠欺骗获得复活的资格，我会瞧不起自己。“那些只是数据编造的npc。”
棠若还是沉默。
最后，那个系统发出拟人的叹息，“那好，我们打一个赌。除了复活，我可以送你一个愿望，只要你把你的灵魂交出来一-成为攻略副本的角色。”一瞬间，棠若在那个纯白的空间里瞪大了双眼。“只要交出我的灵魂，就能让…我的父母获得幸福吗？”“原来你的愿望是这样的…放心，联盟也有成员公约的，你的灵魂不会无限地被困在这里。”
“只要有人能攻略下你。”
棠若想到自己这无聊的前半生，想到甚至还没有说上几句话的杨鸿，很是无奈地一笑。
她笑不知道谁会攻略自己，还笑以她那丰沛的感情，可能很容易就爱上别人吧。
“这样打赌，你不会亏了吗？”
“放心，联盟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签订这个条约，从此以后你就是联盟的隐藏员工了。”
棠若看着眼前散发着白光的合约，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从此以后，她就成了副本里的角色。
只是没想到，她会“赢"了那么多次……
她说完那句话，祝擎的胸膛剧烈一震，抖着手查看她的记忆。一瞬间，他的瞳孔缩到了极致，像是被风雪封在了原地。谢淮舟一皱眉，秦玄忍不住就要过去，裴湘瞬间将其拦了下来。“再等等！”
秦玄的眼底带着猩红，“不能，再等”
感觉到祝擎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指尖在颤抖，棠若忍不住一笑：“原来我和你们都是一样的……出卖灵魂的人。但是我好累了，祝擎，重来了那么多次，每次都要经历那么多，真的很累。”祝擎抱紧她，“若若，若若……你不开心吗？你不是什么角色，你是活生生的人，你是和我一样有着灵魂的人……再坚持一次好不好？下一次，我会让联盟放了你的灵魂，下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痛苦。”棠若的眼前已经开始变黑了，她摸到满手的湿润冰凉，不由得将脸颊在对方的脖颈里埋了埋：
“这一次就很累了，我不想再有下一次。只要保持清醒，好像就要每时每刻都在回溯自己这无聊的前半生。我只要停留在这里就好，你说，我是你流浪的终点，你又何曾不是我的呢？”
祝擎咬着牙，抱着她就像是抱着被风吹颤的落叶，但最后，他发现原来只有自己在颤抖。
“祝擎，就像是我父母一样忘了我吧…”
祝擎按着她的脖颈，额上青筋暴出，眼底却慢是仓皇。怎么可能……忘掉。
怎么可能忘掉？！
她不能在他凄惶的时候原谅他，又不能在他以为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候彻底离开他！
“你答应过我，要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他闭着眼感受她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