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若的呜咽都被强压了回去,呼吸断断续续地落在祝擎粗糙的指间。
在指尖合拢的空间中,每一次氧气的汲取都像是掠过被收割得干净的草地,她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慌乱的情绪突然被安抚下来。
虽然呼吸还是乱的,但她好像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空气的安静、马涛的脚步、还有唇瓣上指腹的粗糙,都被她感知得一清二楚。
祝擎的手指僵硬地拢在她的唇瓣上,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但她却听不到一点他的呼吸声。
棠若的耳尖不由得通红。她不敢抬头看祝擎的表情,就在恍神的一瞬间,耳边突然听到马涛的声音。
“是谁在里面?”
棠若一惊,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巴。
马涛突然在门外大声道:“棠若?是不是你在里面!你出来,我刚才已经看到你了!”
她的瞳孔一缩,马涛看见她了吗?
她慌乱地抬起头,黑暗中,她看不太清任何,但能感觉到祝擎的视线似乎落在自己的脸上。
来不及顾及太多,她紧接着就听到了把手被拧动的声音。棠若有些泄气,她缓缓松开手,准备好了应对尴尬的表情。
本来只想着请祝擎吃顿饭的,没想到让他看到了这么尴尬的一幕……
门很轻易地就被推开一个缝,露出一块白色的衣角。看着那块衣角,马涛冷笑一声,刚想向其伸出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撑在了门板上。
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微凸,马涛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瞬间撞在了铁皮上,一股大力将他猛地撅回了地上。
马涛叫了一声,手臂断了般的疼!
“我……啊!!!”
“想看什么?滚!”
一道声音突然隔着门传出,沙哑低沉,听不出年龄,却肯定是个男人。
马涛冷汗津津,想说什么却顾忌地憋了回去。
门里不是棠若,是别人,他咬着牙捡起手机和眼镜,没想撞在一个人身上。
“马涛,怎么这么长时间?”李学姐出来找他。
“没事……”马涛下意识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就是碰到了一个……脾气不太好的清洁工。”
应该只是清洁工而已,马涛想。被听到几句没什么事的……他白着脸快速走回了包厢。
拐角又恢复安静,杂物室的门开了一道缝。
棠若靠在墙上,额上全是冷汗,睫毛被泪水打湿狼狈地糊在眼尾。
她竭力呼吸,唇瓣被祝擎的虎口磨得微红,像是濒死等雨的玫瑰。
“你的药呢?”
祝擎单膝跪地,拧着眉看着她。此时面上散漫的笑意全都不见了,眉骨压着显示出他本来骨相应有的凶。
棠若控制不住抽噎:“你、你和我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你、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说着,一滴泪珠从眼角滚下。
这只是生理泪水,并不代表什么,祝擎的眉头更紧了,他去翻她的外套,棠若摇头:
“在、在包包里。”
祝擎瞬间把她的包打开,像是扯开咬人的鳄吻。棠若不知道为什么,看他没了散漫的样子,突然想笑。
然后要看祝擎要将所有东西倒出来,她赶紧道:“我、我自己找。”
祝擎看了她一眼,然后撑开包包让她自己找。棠若抖着手翻出了喷雾,待药物进入肺部,这才镇静下来。
杂物室内一时安静,从门外泄露出来一线光,折出她眼角和祝擎虎口的晶莹。
服务生推着餐车路过拐角,旁边的包厢内传出杂乱的脚步声,一群人三三两两地来,成群结队地离开。
门内门外像是两个世界,缝隙更大了一点,祝擎收回手臂。
“谢、谢谢……”棠若小声说,如果不是祝擎在这里骗过了马涛,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应对了。
“那是你志愿部的同学?刚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