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他开口:“我曾经说过的,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妹妹,我会护着你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分开。”
薛瑛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抬起头,撞进薛徵沉沉的眸光中,他语气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哥哥为什么……”她抿了抿唇,“说起这个?”
他只是笑了一下,给她拢好被子,“没事 ,就是这几日帮衙门的人捉了几个犯人。听他们说,这群人擅长行骗,尤其是有个姓周的,总是编造一些无中生有的东西去敲诈富人家的小姐,什么换亲,换子,哎,都是胡闹话,许多姑娘都为此上当,损失不少钱财,我怕你也被骗。”
薛瑛愣了一下,险些咬到自己舌头,“那、那他们已经被抓了吗?”
“嗯。”薛徵回答道:“这群人胡话连篇,说的话我们一个字都不会信,全家都已经抓进大牢了,查了才知道,他们干这行勾当已经多年,都是一伙儿的,那些被骗的钱财,等核对完就会重新还给苦主。”
“忙完这事,我有两日休沐,想带你出去走走。”
薛瑛呆坐着,威胁她的那个男人就姓周,难道他和那个稳婆都是骗子吗?根本不是真的知情人,就是看重她的身份,想来骗她的钱。
薛瑛竟然信了,实在是因为她自己也心虚,还真给对方送了一万两银子。
悬着的心稍微松下来些,薛瑛缓缓呼出一口气,心道原来是虚惊一场。
她静静地坐着,薛徵就在一旁看着她,给她倒水喝。
每次病了,薛徵都会衣不解带地守在她床边,薛瑛的身体一直很不好,总是生病,她知道哥哥其实并没有很喜欢当将军,也不喜欢打打杀杀,那年薛徵考中进士后,又突然跑去军营,武宁侯发了很大的火,觉得他胡闹。
可后来薛瑛才知道,兄长之所以去西南,是因为她体弱,需要吃一味药,境内不常见,只有西南的游牧部落才有,然而两国不合多年,平日贸易上往来也甚少,薛徵这才弃文从武,用了三年的时间,使那个部落俯首称臣,薛瑛才经常吃到那药,这些年与小时候比起来,身体好了不少。
与外邦的战事都已经维持三朝了,五十多年的水火不容,薛徵只用了三年,薛瑛比任何人都知道哥哥有多么九死一生。
因为她是他妹妹,所以他义无反顾地护着她,可如果不是呢?
薛瑛的眸光黯淡下来,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道:“哥哥,如果他们说的话是真的呢,假如,我真的不是薛家的孩子,占了你真正亲人的位置,你是不是也会觉得,我挺无耻的,这么些年,你都白疼我了。”
“不要这么说。”薛徵摇头,他神情严肃,“且不说有没有这回事,就算有,我们之间的情谊也不会变,这些年,你带给我,还有爹娘,以及祖母,带给我们的快乐都是真的,情也是真的,这些并不会因为血缘而改变,你对我是很重要的人,别去设想不会发生的事情。”
他说完,眼眸垂下,直视她,目光深深,语气有些沉闷,“你这样,也是在不信任我。”
薛瑛立刻摇头,“没有。没有不信任你。”
“所以别瞎想。”薛徵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薛瑛心安了下来。
薛二小姐病了的这些时日,许多人想要登门探望,徐星涯来过一次,没成想薛徵不让一切外人探望薛瑛,怕打搅她养病。
徐星涯有些气,他不想和薛徵起什么争执。
小的时候,薛徵比他们都要大几岁,也早熟,他们几个同龄的孩子还在玩泥巴的时候,薛徵已经去国子监了,跟他们说不到一起去。
薛徵在外求学的时候,薛瑛都是和徐星涯在一起的,她身子骨弱,又养得娇气,都是徐星涯背着她去学堂,他将表妹视作自己的妻子,所以愿意对她好,给她做牛做马都是他的福气,他喜欢哄薛瑛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