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认主不久,他在受罚之后,亲手系在她腰间的。这玉素得很,上面也没有任何泄露原主人身份的字样,是以谢郁棠在将苏戮“逐出"府后,依旧随身戴着。
少年的指尖在玉佩上拂过:“还记得我当时的话么?”当然记得。
他说他是她的刀,让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他指尖勾着那玉佩轻轻一拉,谢郁棠被迫附身。少年贴在她耳边:“我可是您的人,不要总是把我往外推。”“就算是刀,也是有脾气的。”
大
月上柳梢。
甲手里拎着从后厨找来的空篮子,搓了搓在寒风中冻僵的手:“你说这魏统领也真是的,临走前交代咱们-一一点动静都不许放过,明天一早事无巨细地汇报一一他倒是多拨几个人啊,就咱俩哪儿够?”“你傻啊。"守卫乙靠着紧闭的屋门打了个哈欠,“刚屋里的动静谁没听见?只要不聋都知道里面是在干啥。”
“魏统领要是真不放心,还能就派咱俩给这儿守着?”守卫甲被这么一点,也回过味儿来,晃了晃手里的篮子:“要我说,这可真会玩啊,刚叫我送热水进去,这会又要花瓣,你说该不会一-”“嘘,小点声。”
守卫乙撇了眼身后紧闭的屋门,压低声,“那位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空在这嚼舌根还不如赶紧去搞花瓣,要是送进去晚了,败了公主的兴致,咱们几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营口里住的都是兵痞子,一帮糙汉平时也不怎么讲究,能临时收拾出来间像样的厢房就不错了,哪会有什么沐浴用的花瓣。守卫甲乖乖提着篮子去后山上现采花了,守卫乙紧了紧衣领,刚想打个盹,忽然一震,惊觉地按上腰间佩剑:“什么人?”院外的竹林影影绰绰,守卫乙刚想过去查看,又忽地顿住,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屋门,面露犹豫,此时同伴不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是不要擅离职守的好。
竹林里又是一阵慈窣声响。
守卫乙犯了难,巍咸西命他们留在此地,一则是监视,二则也是护卫,毕竞堂堂一国公主,是决不能容许有任何闪失的,万一真有刺客潜伏…思及此处,守卫乙一咬牙,回头看了眼身后安然紧闭的大门,拔剑谨慎地探了过去。林叶树枝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守卫乙拔剑屏息,甚至做好了随时叫人的准备,只见前方假山上忽地窜出一只狸花猫,身形敏捷的跳了几下,从假山上踢掉一块小石子,钻进竹林里不见了。
…原来是只猫。
守卫乙呼出口气,确认四下无人后,立即折回院内,见到院中一切如常,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毕竞他只离开了片刻功夫,那宁安公主又一门心思……放在那事上面,也确实不可能出什么乱子。
守卫乙前脚刚离开竹林,正一门心思“放在那事上"的谢郁棠就从院墙上翻了下来,她最近专于修炼,内里又长了不少,落地时没发出一点声响,甚至还用内力向苏戮传音:“那猫儿你从哪弄来的?”“出来探路的时候正巧碰到,就抱了过来。”先前苏戮借着谢郁棠要热水的间隙偷偷潜了出来,他一边同样用内力传音回话,一边为她拨开挡在前面的竹叶枝权,“从这里穿过去就是西院。”西院是这营口里最偏的院房,住的多是军中资历最低的新兵蛋子,那看门小厮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白日里谢郁棠故意放着轿撵不做,非要打马赶来,表面上看似是“救人心切”,实则是想借此打一个措手不及,还真让她诈出了点东西,要不是那巍咸西。谢郁棠白日里已将那门童的模样记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再他“聊聊”,像这种知道点东西、心里防线又脆的,用来做突破口再适合不过。谢郁棠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没留神脚下,快要出竹林的时候被石阶绊了脚,苏戮稳稳托扶住她,山尖雪般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谢郁棠呼吸停了片刻,率先抽身退了半步,掩饰性地咳嗽一声:“那个…”抽身的动作只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