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配制暗花需要用到一味药——秦皮。”
现场有略通医术的,已经面露恍然之色。
“秦皮遇水则呈碧蓝色,凶手既是用毒针伤人,手上必然会沾有余毒,只需让手浸入清水,观其是否变色即可。”
“此法可行。”
一道清亮的声音自上首而来。
众人纷纷抬头,见原本端坐于上首的宁安公主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吩咐旁边的侍女,“怀瑾,你即刻差人打水来,那人是不是凶手,一验便知。”
这声音遥遥递来,声量不大,却让在场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如同讲话之人近在面前一般。
众人心中又是一惊,早闻这宁安公主不爱女红书画,偏爱喜欢骑马射箭,如今看来,此言非但不虚,这宁安公主的内力放到他们这些练家子中只怕也是佼佼者。
“公主请三思。”
小福子自蔺檀身后走出,向谢郁棠深深作揖,“瑶光子是在同苏世子比武时突然中毒倒地,怎么说也是苏世子嫌疑最大,怎么苏世子不过说了几句,大家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说什么遇水变色,不过是一家之言,万一是凶手设局,故弄玄虚嫁祸他人,那我们岂不是被歹人蒙蔽了双眼?”
话音落地,原先场中叫得最欢的几人频频点头,众人也纷纷露出摇摆之色。
小福子朗声道,“不如由巍统领先行将苏世子押下,细细审问,想必真相定会水落石出。”
“你一个阉人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巡防营什么狗屁效率,等细细审问好,只怕八十柱香都燃完了,我师弟的命你来陪?”
七星中一个光头青年最先忍不住,指着小福子破口大骂。
他同瑶光子最为亲近,脾气也最为急躁,此时听到小福子满口仁义道德,其实不过是在自家主子面前弄权争宠,半点没把自己师弟的命放在眼里,便再也忍不住骂了起来。
眼看那少年还要再说,被天枢子瞪了一眼,终是忿忿噤声。
“开阳子也是护弟心切,天枢子,你莫要怪他。”
巍咸西终于开口,其实他也为难的很,一方面不想得罪蔺檀,另一方面又有心示好谢郁棠。
这两相权衡间,犹如钢丝走索,容不得踩偏半步,饶是他这个官场老油条也给弄得额头浸出细汗。
开阳子这一骂倒是给了他一个做和事佬的机会。
“小福子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人命关天,哪怕是十之一二的希望也值得一试,若那位仁兄真是凶手,想必也能立刻找到解药给瑶光兄用上,若不是凶手,咱们也不损失什么——不如便将可疑人等都交由本官审问,本官必会还各位一个公道,如何?”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蔺檀说的。
那小福子没有蔺檀的授意,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开口,是以巍咸西想做和事佬还是得看蔺檀成不成全。
蔺檀端坐于雕花楠木高背椅上,手中的折扇慢慢晃着,脸上依旧是那副得体的和善微笑,“便按魏大人所言办吧。”
下人领了命正要去打水,却被谢郁棠叫住——“且慢。”
只见宁安公主环视一圈众人,目光在小福子和蔺檀身上停了停:“既然有人担心奸人设局,故弄玄虚嫁祸他人——”
她微妙地停顿片刻,“不如多打些水来,每个人都洗上一洗,咱们力求公平公正,绝不冤枉一位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凶手,如何?”
最后一句话也是看着蔺檀说的。
谢郁棠每说一句话便离他更近一步,待话音落地,人已堪堪立于眼前。
幽兰香如烟似雾地将他笼着,蔺檀恍惚间发现她已经很久没离自己这么近过了,喉结忍不住滑动一下:“公主的意思是——连我也要洗?”
谢郁棠一瞬不错地盯住他。
她眼中的光是那么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耀人,明明是看着他,可蔺檀竟觉得那双眼中不再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