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以逼着殿下尽快离开两浙。
“多谢……”薛玉柔实在说不出“夫君”二字,含混了过去,又垂眸道,“后日便是母亲的祭日,我带着阿英回祖宅,想来太子殿下快回来了你有的事忙,不得空的话,秦妈妈陪着我和阿英去就可以了。”
陆原刚要说有空,话还没出口,只见她已闭上眼,背过身去了。
笑意骤然僵在了脸上,他眼中终于露出惊疑之色,巨大的恐慌从心底席卷而来。
后日,肃宁伯府的正门被人叩开,守门的老奴一见来人,垂垂老矣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来,“大小姐回来了,还有小小姐!这是?”
他眯眼打量着薛玉净和崔延昭,觉得脸熟,但一时没认出人来。
“吴伯,她是玉净,身边的是她的儿子,从岭南回来了。”
薛玉柔温声解释道,因呛到了风,咳嗽了两声,薛明英给她拍着背。
吴伯又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像,哎了声道:“果然是!果然是二小姐!那这位就是小少爷了!真俊俏!快都进来,都进来!这里风口大,别吹着了!香烛纸钱老奴都备下了,夫人生前最爱山茶花,也早就备了两盆放在案台上了。要是夫人得知二小姐也回来上京了,不知该有多高兴……”
他在前面领着路,絮絮叨叨了一箩筐。
崔延昭跟在众人身后,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个人。
几个月过去,她好像懂事了许多,一举一动都带了体贴,比在别院时还安静。但能看出来,埋了不少心事,与旁人隔着份疏离。
……是因为那位殿下久未回京,她过于想念的缘故吗?
崔延昭不由有些黯然。
到了供奉牌位的东厢,众人停下脚步,等吴伯将门一开,颤颤巍巍地端来了香烛纸钱,薛玉柔注意到视线没有从自家娘子身上离开过的崔延昭,向薛玉净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薛明英磕完头,薛玉柔道:“阿英,我与你二姨说几句话,你陪着哥哥到处走走,不必留在这里。”
薛明英答应下来,和崔延昭在老宅里头到处走了走,走了一会儿后,她望了望东厢方向,问他:“表哥你说,娘和二姨在说什么悄悄话?”
崔延昭低下头,见她眉眼比往日冷清许多,心尖莫名疼得发涩。
那个人对她的影响,就那么大吗?
“嗯?”薛明英见他不答,蹙起了眉头。
“大人的事不必管。还是说说你,这些日子什么样?”
“……还好”,薛明英答了后,就往前走去,没让人看见她脸上的僵硬,在旁人面前她可以若无其事,在亲人面前却不一样……
“这里表哥是不是没来过?往那边走就是西厢,里头杂草很高了,不过路上的草吴伯会清一清,可以走去看看。”
崔延昭不再追问,见她渐渐走远,疾行两步跟了上去。
到了她所说的西厢,门一开,果然便是杂草深深,比人还高,再有几年就要长到房梁上去了。
眼下还没有。
眼下有的是乌鸦。
入冬时节,它们在咕咕叫,一声一声叫得凄长,叫人听得很难过。
薛明英呆住了,失神地看着,一时没说话。
看着她清瘦的背影,仿佛一阵风便可以吹倒,崔延昭想到前些日子,母亲将自己找去,犹豫良久,问自己的那两句话。
她第一句问的是,“延昭,你果真对阿英有意?”
接着又盯住了他问,“延昭,你敢不敢?”
谁都知道,齐国公府娘子受邀,去长阁殿参选,却与诸位娘子一样,遭太子殿下失约。但即便太子殿下失约,只要齐国公还在这个位子上,等下次大选,她仍会在名单之上。
可母亲一听见东宫门前发生的事,连日长吁短叹,替表妹委屈得不行,终于在那天将他叫去,问了他这两句话。
问他还喜不喜欢,敢不敢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