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勾引殿下!不要脸!”
蕙奴头偏到了一侧,脸上立刻显出红印,却不敢躲,只是含泪道:“奴婢不敢,还请小姐明鉴,我并未勾引殿下,容安公公当夜突然下了吩咐,要我去……我此前并不知会去殿下身边服侍……”
“够了”,霍芷微微仰起头,淡淡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们在东宫里头本就是为殿下备下的,得了宠幸,也算你的福分。今日要你来,自然不是为了这个。荔香——”
她让荔香从荷包里取出一枚黑丸,送到了蕙奴眼下。
“吃!”荔香见她犹犹豫豫,发狠道。
蕙奴一个瑟缩,想到姑姑和她说过的霍氏夫人的行事,凡是与家主行房的妾室,每次事后便会被赐下一丸,美名其曰可以更好服侍家主,天长日久了,若再想生育,却没法子了。
眼下的这枚黑丸,只怕就是那绝育的丸药了。
“吃不吃?还要我逼你不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荔香见她身形在闪躲,一下子钳住了她的下巴,要强给她塞进去。
蕙奴不敢和她动手,一个劲儿往后退,一直退到了殿里的圆柱子上,眼看那丸药就要塞进自己的嘴里了,她想到日后再怎么样也没办法生下殿下的孩子,即便真的受幸也没用了,想着就生出了一股力气,猛地推开了荔香,一路跪爬到了霍芷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又一个头,“求小姐明察,当夜主子只是要我在身旁侍奉,他看了一夜的折子,我便在门后站了一夜,千真万确,奴婢不敢说谎!”
“是吗?”霍芷不置可否,也不知信没信,扭过头便对荔香道,“她不愿,你就干看着吗?什么时候你开始听起她的吩咐了。”
蕙奴惊恐地抬起头,面色惨白,她都将那夜发生了什么原原本本说出来了,这位娘子还不肯罢休吗?她这分明是要赶尽杀绝,不给人留半点后路。
眼见着荔香来撬开她的嘴了,蕙奴狠狠心将牙一咬道:“东宫之中,有许多小姐看不见的事,奴婢愿当小姐的眼目,将所见所闻通通告诉小姐,日后唯小姐马首是瞻!小姐只当身边多养了只猫儿狗儿,求小姐饶我!”
见她没什么反应,蕙奴心里发慌,头一仰,直接添了把猛火道:“奴婢敢说,有一件关于主子的事,小姐定然不知!”
霍芷没把她的话当回事,东宫里头有霍氏旧人在,她并不缺这一个。但看到那样笃定的眼神之后,她迟疑地顿了顿,想着听听也没什么,道:“你说。”
蕙奴大喜过望,连忙将自己那日看见了什么,通通告诉了她。
果然,刚听她的话,霍芷就神色大变,一脸难以置信地说了声“什么”,眼神里露出一丝慌乱,随后便丢下她在这里,和荔香匆匆离开了。
两浙钱塘地界,入了夜,大大小小的游船顺着江流而下,沿途游览江景。周围该还跟了数不尽的乌篷船,有什么吩咐便可以叫这些乌篷去办,来自自如。
夜色中,一只乌篷船快速靠近了某艘游船,对过暗语后,乌篷上的人爬上了游船,又经人通报后,方才入了上房里头。
“主子,有消息了,那些人是节度府里头出来的!”
烛光下,李珣手里拿着本书,看了眼赶来的程昱,问道:“查实了?”
“确凿无疑!主子让我们盯着那些刺客的尸首,守了四天之后,果然有人来收尸。一路跟过去,他们换了多次地方,还是入了节度府后门,应元直的地盘。”
“不要打草惊蛇,派人继续盯着。”
“是。”程昱出去了。
李珣继续看起书来。
他这次亲自来到两浙,才知道应元直在这个地方是如何一手遮天,竟能将他亲自查出来的账簿弄得不翼而飞,还敢派出刺客追杀。
看样子,竟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留在两浙。
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殿下!上京急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