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之事!”
陆原当即道:“临行前,臣自当安排好一切,不会让家里人成为掣肘,请殿下和江大人放心!”
见他言语诚恳,李珣却并未应下,略一思索,道:“江先生说得有理,爱卿并非合适之人,待孤王再定。不过,孤王信重之人,大多已成家立业。”
说话间,他却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
“先生和国公以为孤王如何?”
江越山和陆原忙道不可,江越山更是站起来道:“殿下万金之躯,岂能去这般凶险之地?不可,万万不可!臣无家室之累,不如还是臣去一趟,请殿下多派些兵士护着臣罢!”
李珣知道他虽学富五车,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再去两浙,只会是凶多吉少。
“此事再议。时候不早了,孤王不留两位用饭,程昱,送先生和国公回去。”
程昱领命而去。
日头渐渐落了,容安轻手轻脚进来,几碟小菜和一碗饭都在手里的漆盘上,趁着主子将折子放下的功夫,想将漆盘送到桌上,“天快黑了,主子且用些罢。”
“放着。”李珣头都没抬,又拿起了一本折子。
“是。”容安只好将漆盘往别的地方一放,腾出手来,便揭开灯罩子,给主子剪了剪灯芯,又垂手立在一旁。
“对了”,李珣想起来便吩咐他,“替孤王整治行装,随时起行,不要走漏风声。”
“是”,容安忙应下,又想到七月二十也快到了,正是长阁殿那里相看东宫嫔妾的日子,也不知主子是去哪里,要去多久,会不会耽误了。
见他还没走,李珣看向他,“有事?”
容安笑道:“奴婢想着七月二十是长阁殿那里定下的日子。”
李珣顿了顿,后知后觉想起来,七月二十要做什么。
不过,再大的事压不过他手里的事去,再说那个人已经回了上京,时间早晚而已,她既然想入东宫,这点耐性若都没有……
就该趁早歇了这个心。
“不必在意,若届时孤王不在,知会那里一声便可。”
李珣拿起手边折子,没把心思再放在这件事上。
容安退了出去。过一会儿,他又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捏着把汗,“主子,长阁殿那里派人送来了两个宫女,皆是能歌擅舞的,说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叫她们给殿下解闷取乐。还说……过了七月二十,许是太子妃、良娣们也要定下来了,殿下这些年身边没个人,人一多许是不惯的,这两个人来,也能先替贵人们服侍殿下,叫殿下习惯些。”
话说得隐晦,意思却相当明白,长阁殿送来了宫女给太子殿下宠幸。
宫里的规矩是现成的,太子、皇子大婚之前,该宠幸一二妾室,宫里调|教过的宫女便是为这件事准备下的,历代如此。
李珣微微一愣,旋即深邃黑眸闪过一丝不悦,东宫的事他不希望任何人来插手,尤其是长阁殿的那位皇后娘娘。
容安感受到了压力,但人已经来了,况且还是那副打扮,他都没敢多看,轻薄衣衫染香,遮不住多少地方,正跪在外头,等主子的安排。
“人在哪里?”李珣问道。
“就在门外,还有长阁殿的姑姑,也在门外一并等着。”容安知道主子对女色看得淡,更何况还是长阁殿送来的,定然不悦,头埋得深深的。
李珣看了他一眼,“你再去找个宫女进来,孤王要宠幸谁,还由不得她来定。”
容安惊讶抬头,“主子这是要……”
“嗯”,李珣淡淡应了声,“找个……”
他眼前忽然闪过那个人倔气的眼,清亮潭子里头的石子一般,仿佛无论被他如何对待,总是会跟在他身后,用那样的眼神追随他的身影。
当然也想起了她对崔宜之子含笑的时候,笑得倒是清丽。
他心中不自觉地发紧。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