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裙上,一并遮住露在外面的白花花的手臂和前胸。
钟煜直勾勾盯着她,语气吊儿郎当,“可你也没拒绝。”
他这才有了心思打量她的卧室。
很复古的装修,房间是大片面积的胡桃色和茶色家具,兼具中世纪的欧洲宫廷风格,面积不小,容纳了很多她的小玩意,陶瓷、雕塑、贴纸...还有瓶瓶罐罐们。
想必是有阿姨帮她定期归纳,只是这几日心情不好,倒使之有了凌乱的美感。
正前方是个小阳台,却也宽松地放置了垂直到地的大书柜、吊椅以及小矮桌。
赖香珺顺着钟煜眼神看去,瞬间炸毛,“你不要乱看好不好!”
她急匆匆地走去,把遗落在椅子上的内衣收起来,又做贼一般放回衣柜里。
等意识到这是在自己的家自己的卧室、根本不用这般做贼心虚时,她如愿听到了钟煜的嗤笑声。
赖香珺瞪向他,钟煜对上这么张气鼓鼓的脸。
刚洗完澡,又或是真的被他气到了,脸颊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眼珠子亮亮的,沁着水意。
他搞不懂她的脑回路,这衬衫这么薄,能遮住什么?她依旧气鼓鼓,钟煜喉结动了动,她怎么哪里都气鼓鼓?
实在是...实在是漂亮。
赖香珺有些不自在,她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羞耻地拢了拢胸前衬衫。
钟煜走近她,稍稍低头,解释道:“我没有想和你发脾气。”
“那你拽着那条项链干什么?恶狠狠的。”
钟煜神色一下子就淡了下来,他敛了敛眉,走去两步远的吊椅上。
男人高大,在此之前对他的印象也都只限于负面,此时这个人坐在她乖巧柔软的吊椅上,像极了被雨淋湿的大型犬。
cici似乎察觉到什么,轻轻把头搁在他膝头。
她是个画家,对环境和人物的敏锐度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在这两步远的时间里,她一下子感受到了这种反差感,而后看到钟煜开口。
“那条项链和...妈妈的遗物很像,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赖香珺一下子呆住,“遗物?”
钟煜晃了晃吊椅,失笑道:“喂,赖香珺,虽然是联姻吧,但你嫁进来之前都不做背调的吗?”
钟夫人早在很久之前便是现在的纪芮澜,而至于钟煜母亲,则是钟家一桩不能再提的旧事。
众人以为他那时年幼,左右不过四五岁的小孩,能记得些什么,便是整个润城的人,提起钟夫人,也很少会有人不识抬举地问起钟煜生母。
许是钟家在外阖家幸福的形象公关得极好,纪芮澜拿钟煜当亲生儿子看,这是大家的共识。
而赖香珺,作为一个并不关心她联姻对象的人,不知道这些或是不想知道这些,很正常。钟煜明白。
“对不起。”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钟煜突然嗤笑:“赖香珺,你道什么歉?”
赖香珺揪着衬衫下摆,露出裙底的雪白小腿:“我是没做背调...”她声音越来越小,“反正都是商业联姻...”
钟煜盯着她发旋看了半晌,心头刺挠,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
cici过来蹭了蹭他的裤腿,赖香珺也抱歉地看着他。
钟煜抬手撑起下巴,不复刚刚的阴霾,饶有意趣地逗她:“你刚刚是和地板道歉啊?”
赖香珺果然又小小炸毛起来,拽着狗一起炮轰他。
钟煜突然低笑,从口袋摸出个蓝丝绒盒子,阳光穿过她房间布置精美的蕾丝窗纱,在他脸上投射出光影。
钻石手链在光下流转,耀人眼,他握住她手腕,倒是比结婚那天还显得郑重。
赖香珺脉搏突然快得惊人,钟煜勾了勾嘴角:“赔礼。”
这次吵架以钟煜将赖香珺接回来告终,手上还带着条红色钻石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