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纪这边安排了三个人。一个记录员,一个旁证。高复生负责问叶伯常问题。“从你担任第二项目部副经理以来,和你私下有经济上往来的工程老板有哪些。”“你分别从他们的手里收了多少好处。”“你要把每一笔都想清楚。”“如实反应出来。”“你在股市里投资的钱是从哪里来的?”“院长在股市上持有的股票,是不是你的行贿?”“除了股票之外,你还给谭品超同志输送了什么利益。”来来回回的,就是这些问题。叶伯常账面上所有的钱,他基本上都可以说明来路。以确保每一笔钱都来得正当。为什么要有公司,要有工作室。对公账户的每一笔钱,只要是交了税,那特么的就是合法收入。有人说,那返点提成这些总是违法的吧?工程这个圈子当中这些钱全都是正当收入。否则的话,在后来的工规范条例当中,也不会特地强调,返点这一类的支出或者是收入不能超过多少多少。所以,他们又怎么可能在叶伯常的身上挑出什么大问题来。龙明华,也只是自嗨而已。他可能都没有想过,迎接他的是什么。他们的盘问从下班到晚饭,从饭点到深夜十一点。叶伯常没有反抗。可是,高复生已经被耗得快不行了。他们这个部门一直存在,可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零作用。所谓的监督,有什么意义呢?高复生根本就没有相关的经验。甚至在叶伯常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还拍桌子,“站住,你去哪?”“我没让你走,你哪都不许去。”叶伯常说,“高处长,院里只是暂停了我的工作。”“你,也不是执法部门,一个内部的部门,还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要搞清楚,我在这里接受你们的询问,不是你们权力大,而是工作需要,我在配合。”“现在你没问题了,我要走,有什么问题。”“你难道不下班?不用回家?”“你说我是落水狗,你特么怎么跟个丧家之犬一样?”高复生的脸皮一抽,前一秒他觉得自己很牛逼,权力很大。后一秒,他好像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这让叶伯常想到19年到23年那几年,保安把自己当成警察,等23年之后,他们当中好一部分保安居然患上了抑郁症。高复生现在大概就是这个模样。叶伯常当他是内纪的高处长,他就是高处长。心情不好,骂他丧家之犬,还要热他勒马!他也是没脾气。高复生的脸皮抽了两下,憋着火说,“明天早上上班时间来这里报到!”叶伯常从内纪出去时,乌娜就一直在那里等着。叶伯常上前问,“吃饭没?”乌娜听到这话的瞬间,眼泪哗哗地流,“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为啥在这里等你呢……”叶伯常说,“算了,你还有力气哭,应该是吃饱了来的。”“没有没有,我没有吃饭,饿在肚子在这里等的……”乌娜哭得收不住。叶伯常的手都伸到埋头大哭的乌娜的头顶了,不过还是准备收回来。乌娜站直了身子,拿头顶去蹭叶伯常的掌心。风有点大,还凉凉的,没吃饭,会冷得发颤。把叶伯常给搞得哭笑不得,“走吧,带你去吃饭。”其实在不远的地方,季柔把什么都看见的,她也想叶伯常摸摸她的头,她也同样没吃晚饭的呀……“叶总!”有人喊了叶伯常一声。原来是食堂的管家,“我知道叶总晚上没吃好。”“给叶总包了饺子。”“乌经理也来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