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突然就把这个问题给全部想明白了……原来，叶伯常不是被他们院给孤立了。而是叶伯常一个人，把设计院给孤立了。可是，现在才想明白这个问题，好像有点晚。他不自觉地把这段时间和叶伯常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脑海当中过一遍。包括面对面时，他的表情管理，对那些歪眉斜眼的挑衅与浮夸的动作，感到一阵身体的不适。别人骂自己是傻逼，罗成可能还要反驳两句，可是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傻逼的时候……好像真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逼。再想想他跟叶伯常说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自己没脸见人，那种尴尬到把一双新鞋的鞋底都要抠穿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他不断地吞口水，不断地东张西望，不断地强装自己不在意，不断地表现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在外公家，他可以收拾收拾离开，不跟他们打交道，不去外公家……时间长一点，大家都忘记了。可是，被陈奥当场跳脸，他还能逃吗？从明天……不，从今天下午开始，罗成今天所做所为，将会传遍整个城建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成为别人口中的下饭菜。如果只是丢脸，也无所谓，反正从小到大干出来丢人现眼的事情也不少。关键是，这还牵涉到他副科到正科的问题。经过了今天这一茬，好像……以后都没机会了。车队远离，甚至都没有等他。罗成朝天上看了看，天上密不透蓝的云层，好像都在预示着他的前途无望。对了……还有季柔啊！许董跟叶伯常的关系怎么看都不普通。叶伯常和季柔是一对吧？那么，找季柔……不，找姨父，肯定是没错的……罗成，还要做最后一次的努力。……陈奥中午临时就在附近安排了一个度假村。这附近，格调不低的度假村，多的是。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羽毛球场地是露天的。不过对许登顺这种爱好打球的人来说，哪怕是没场地，该打还是会打，丝毫不会受影响。叶伯常午饭时与许登顺同桌。许登顺说，“年前和年后，你托人带给我的特产我都收到了。”“家里的人都很喜欢。”“伯常有心了。”叶伯常说，“春节的时候，和大师兄在三亚，他还特地提醒我，不要忘了给许董带些当地的土特产。”叶伯常这么一句的话，这当中所包含的意思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