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在她腰上的手臂突然勒紧,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但是嘴里还含着那块颈肉,她并不想就这样松开。咬合的力气又大了许多,鹭宫水无抱紧了两面宿傩的脖子,整个侧脸都贴在他颈侧的肌肤上。
牙尖没入皮肉的感觉是如此清晰,血液一点一点流逝。痛倒也算不上多痛,两面宿傩垂眼看向鹭宫水无,但只看到了她披散的长发和那截被长发掩着若隐若现的雪白后颈。
柔软的唇贴着他的肉,湿漉漉的舌尖偶尔会顶一下被咬住的那块皮肤,在第一瞬刺人的痛意稍微散开一些之后,这些隐藏的细节就变得容易被捕捉。
两面宿傩前行的动作停滞,但后方有凌乱的脚步声靠近。耳侧是里梅有些惊慌的声音,他的音调听着都变得有些尖细:“鹭宫水无,快松嘴,你疯了!放开宿傩大人,你这家伙是狗吗?”
根本没理会里梅,她甚至又咬得重了一些,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顶,她能听到两面宿傩的呼吸变得比原本凌乱了许多。
得意的情绪漫上心头,她轻哼了一声。
诅咒之王怎么了,不也是人类,也是血肉之躯而已。
疼不死你!
反正有契约在,他不可能把她扔出去。有恃无恐的时候人就会格外放肆,鹭宫水无把嘴张大了一些,咬得更重。原本只是几滴血往外溢,但随着她咬下的力气越来越大,口腔里几乎全是两面宿傩滚烫的血。
里梅急到想上手把人直接拽下来,但宿傩大人都没有反应,他只能盯着鹭宫水无。
站在后方看不清楚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状态,他正是手足无措的时候,鹭宫水无却忽然松开了宿傩大人猛地抬起头来。
下唇和唇珠上还沾着血珠,嫣红得像涂了唇脂。她脸上的血污早就在两面宿傩的衣服上蹭干净了,面颊上还带着刚睡醒不久未来得及散去的红晕。鹭宫水无伸手抵着他的胸口往后撤开一点身子,仰头看着他的脸,那双猫似的眼里满是惊诧。
腰臀衔接处的感觉还没散去,不是错觉,刚刚的事情完全是真的。
两个人六目相对,那张稍微有些可怖的脸上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狭长的眸子里蕴着浅淡的戏谑,两面宿傩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连语气都玩味:“手感不错。”
不等她有所反应,他便抬脚继续往前走了。根本没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他完全就是故意的。
感觉呼吸都不太顺畅了,鹭宫水无直接伸手,使劲掐他的脖子。但掌心一片黏腻,血液混合着她刚刚咬他时留下的唾液,她自己稍微有点嫌弃。
但就此松开手又有点不甘心,她‘啧’了一声,从两面宿傩的怀里跳了下去。
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小孩子犯错的时候才会被打屁股。但是两面宿傩作为自己的奴仆,作为一个比她弱的存在,他刚刚居然敢打她!
鹭宫水无之前不是没有过被打屁股的经历,这记忆已经很久远,但是今天两面宿傩拍的那一下却勾起了她早就忘却的过去。可是终究是不一样的,虽然每次趴在那人膝头时她都梗着脖子不肯认错,可是她心里是承认对方比自己强且有道理的。
诅咒之王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打她的屁股!
在里梅有点困惑的视线里,她朝他走去。
鹭宫水无没有穿木屐,脚下踩着的花草石子有些硌脚。大概是那股子娇气的劲头又上来了,她皱着眉,表情并不好。这几日已经对她那无法无天的脾性有了些了解,里梅抿唇,打算抬手扶她一把。
他才不关心她到底会不会伤了脚或者是不是不高兴,他只是怕她待会儿大小姐脾气发作了又作又闹。每次都那么吵,什么也做不好,真不知道是谁家养出来的,也不怕嫁不出去,恐怕只能凭这张脸做个妾室。
但若真的做了妾室,她那个性子肯定又要大闹一场,是没个安宁日子的,还是祸害人。
不如嫁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