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狼狈。
眉眼低垂,他看着她下巴肌肤上被掐出的指印,感到某种前所未有的畅意,以及一点烦躁和越来越多的无趣。
两面宿傩露出犬齿的尖端,呼吸喷在鹭宫水无细腻的脖颈,他挑眉:“啧,哭的真丑啊。”
手掌上的力道加重,在他即将捏碎她的下巴时,一只手忽然扯住了他的领口。
那双仍旧含泪的眼如水中明月,鹭宫水无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哭起来丑……总比你……长得本来就丑强……”
似乎明白了她绑定辅助系统时为何神使大人为何会欲言又止,这该死的强制冷静功能让她头痛到快要干呕。
指尖一点一点朝前勾去,她摸到了黑曜石匕首的手柄。
掌心是温热的血液,纤细雪白的手臂勾着两面宿傩的脖颈,让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鹭宫水无整个人都伏在炙热的怀抱里,滚烫的血把她好不容易洗干净的手又一次弄脏,从握着匕首那只手的腕骨开始,整条手臂都颤个不停。
刀刃轻易割破了衣料和皮肉,两面宿傩闷哼一声,余光里是她用力将匕首推进自己心口的动作。
手掌从鹭宫水无的下巴上下移到了她的脖颈,他的表情看起来像要她的头拧掉,但手却还只是虚虚地圈着。
被契约的一方无法伤害自己的主人,这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铁律。
两面宿傩没有也不能再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正因为对这一点再了解不过,所以鹭宫水无才会顶着系统的强制冷静功能下手。要她说这功能根本就没用,真想让她冷静尚且不如直接把她电晕。
虽然头痛得快要死掉了,但是她的手还会捅人,可怕得很。
整个人软得像是没有骨头,鹭宫水无的侧脸贴着他的心口,因为强制冷静功能的效果而呼吸急促:“你赔我……衣服……你这条……坏狗!”
坏狗?
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她的发丝溜进了他的领口。黑发被血黏着附着在胸口的肌肤上,几乎要盖过痛意,痒的让他想杀掉周围的一切。
两面宿傩舔了舔下唇,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她的词汇。
坏狗……
鼻腔里是那股冲天的香气,他感觉自己都变得有点眩晕,但他每次想要走神去做些什么的时候,鹭宫水无的手都会把匕首摁得更深,让他再次清醒。
她拽着他的衣领,努力地想直起上身,但看起来更像是在他的怀里拱来拱去。
看不清那边的情况多少有点抓心挠肝,八岐大蛇用自己骨折的手臂撞了撞里梅从肩头蔓延到胸口的伤口,视线紧盯着鹭宫水无露出的那截脚踝。
他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在里梅听起来还是有点刺耳,八岐大蛇的语气很怪,他问他:“你能看清鹭宫水无和两面宿傩在干什么吗,他们俩怎么搂搂抱抱的,不会是互相有意思吧?”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里梅转头横了八岐大蛇一眼,声音里透着一股阴毒,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胡言乱语!宿傩大人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一无是处的坏女人!再胡说把你的蛇皮扒下来!”
莫名地感到不爽,八岐大蛇压下唇角,蛇瞳在黑暗里散发着幽绿的光,他将里梅的脸来回扫了一遍,嘲讽之意不加任何遮掩:“就凭你?你打得过鹭宫水无吗?”
反驳的话都已经到嘴边了里梅才察觉到八岐大蛇话里的不对,他皱着眉,紫色眼瞳里有杀意浮动:“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凭借着身高优势,八岐大蛇低下头,蛇类天然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他吐了吐信子,笑意盎然:“你不知道吗,她要养我啊,两面宿傩没跟你说吗?你要是敢动我的话,她一定会生气的。”
养他?
鹭宫水无要养八岐大蛇?
这条愚蠢的蛇到底有什么好养的!
宿傩大人明明只是说让他带着八岐大蛇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