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时喉咙有点发涩,他的声音哑了很多,音调格外低沉:“你喜欢我身上的这件衣服?”
想说的话卡在喉口,好不容易想出几句安慰人的话,被他这样一打岔全都忘记了。鹭宫水无张开嘴后又闭上,翘翘的唇珠被咬了一下之后更加水红。被戳中了心事,她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如果你非要跳河自杀的话,能不能把衣服脱下来给我?”
虽然这衣服一看就不合身,但是可以回去让里梅改改再穿。这人身上的血腥味比她都重了,可是衣服却一片深黑什么都看不出。果然人还是要穿件深色的衣服才方便打打杀杀,最重要的是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很漂亮,褶皱都被撑开,衣料垂坠,她穿也应该会有这样的效果。
气息震荡着喉管,他笑的时候咳出一口血,下巴和脖颈上猩红一片,看起来极为可怖。拉满的戒备稍微松懈了一点,尽管这家伙是完全陌生的面孔,但禅院甚尔觉得至少那帮杂碎不会找脑子怪怪的人来。
而且,禅院家向来看不起女人,她这样的女孩子只会被圈养在宅院和床榻之间亵玩愚弄。
思绪又一次被打断,鹭宫水无仰头看着这人的脸,有些搞不懂他到底在笑什么。
坏了,该不会是精神受刺激了吧!
顾不得对方的反应了,精神有问题的人是没办法沟通的,她快步上前,直接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闪身躲开的动作太大,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的黑发。禅院甚尔的笑意凝固在脸上,感觉自己被眼前已经转身的人拽得差点栽倒。在她靠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已经闪开了,他甚至没看清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拉近的身位,可她那只细白的手却还是一把将他的手臂擒进了掌心。
手指合拢都圈不住他的腕子,力气却大得惊人。背对着别人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将人往后一扯,另一只手朝着她的脖颈袭去。
男人的大手已经到了眼前,鹭宫水无没能挣开被握住的手,只能抬起另一只手去挡。她就说这人精神不正常,好端端地突然就动手了。
手臂和手臂磕碰时发出一声闷响,她在水里转身,回头时顺势砍向对方的颈项。
鹭宫水无已经拿定了主意,她要直接把人打晕拖到岸上然后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带走。她救他一命,拿走他的衣服作为报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还免去了他不知道怎么感谢她的难题。
被这一下打得措手不及,禅院甚尔眼前一黑,勉强稳住了身形。两人的视线在四溅的水花里相交,同时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震惊。
眼见这人站稳了,鹭宫水无的双眸瞪大了一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收到一半的手,不信邪地又给了对方一下。她这一下没再留手,蓄足了力道,以手为刃砍下去时甚至能听见他骨骼断裂的声音。
但唇角勾起的笑还没彻底展开就消失了,黑发男人只是摇晃了两下,不仅没倒还抓住了她的手。两只手都被对方握着,她仰头向他的脸看去,却见对方痛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既然这么痛的话晕过去不就好了,干什么还要这么□□。瞅准了他下巴上那道伤,鹭宫水无整个人往上,直接一头将对方撞得倒在了水里。
模糊的视线里是自己在水流中散开的血液,禅院甚尔倒在溪水之中,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要碎了。被拖动时浑身都剧痛无比,他的意识浮浮沉沉,恍惚之中不知为何却想到了看来嘴角的伤是逃不过要留疤的命运了。
被扔到岸上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呛了多少水,这个时候他已经反应过来了少女的意图,她是真的怕他自杀。
但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他本来没有要跳河淹死自己的打算,但现在真的快要呛水溺毙了。
肺里的水和一些淤积的血液被挤压了出来,禅院甚尔涣散的眼神慢慢变得重新清明。刚刚还在溪水里一个劲儿砍他的人现在正跨坐他的腰上给他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