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手臂一痛,鹭宫水无抬起视线,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旁的里梅。完全没有了被她困在领域里时的狼狈,好像重新打理过自己了,又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扬瞧不起人的模样。
而且,如果没感觉错的话,这个小白毛刚刚用脚踢她。
好评收回,好没礼貌!
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被那双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时总有些奇怪。
被人差点当花肥的经历实在是前所未有,耻辱、讨厌还有点奇怪的说不上来名字的情绪无限膨胀,里梅抿了抿唇,语气变得更加不耐烦:“喂,你叫什么名字?”
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鹭宫水无坐了起来,她穿的这件振袖满是血污,破碎严重。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袒露的胸口和大片白腻的肌肤,她习惯性地想抓住点什么东西站起来,于是动作自然地勾住了里梅垂在身侧的手:“我叫鹭宫水无,不过,既然你叫那家伙宿傩大人,那我觉得你也可以叫我水无大人。”
听起来蛮有气势的,她很喜欢。
鹭宫水无的动作有些突然,里梅一时间忘记了躲闪。温热的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扣住了他的指节。和敲他额头时恨不得把他脑袋敲碎的力道截然不同,只是短暂的一刻,轻柔得像是一根羽毛。
活着的女人的手是这样的感觉吗?
一定是因为他平时和冻硬的食物打交道太多了,果然不管是什么肉都还是吃新鲜的好。
那种不同寻常的感觉就只在心间过了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强迫自己回神后,不等鹭宫水无完全站起来,里梅就已经迅速拍开了她的手。下手的力道大了些,这一下异常清脆。但被打的分明是她,他却立刻把自己的手背到了身后。
霜色的长睫下垂后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没有表情时这张脸倒是透出几分厌世的颓然冷艳。里梅咬字很重,整句话都被嫌恶渗透,他冷冰冰地开口:“不过是储备作为新鲜的食物而已,你也配和宿傩大人相提并论?”
手背那点痛感和刚才被宿傩打出来的伤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总觉得自己身体对疼痛的耐受程度惊人疯长,鹭宫水无懒得计较。她明白,邪恶老大的小弟一般都有放狠话的任务,没关系,等她净化了诅咒之王就来净化他。
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裙,她稍微有些不满。这衣服穿在身上本来就不舒服,刚才打架的时候她甚至有爆衣的冲动,层层叠叠还穿法繁复。现在更是满是血污,到处都脏兮兮的。
想着应该洗个澡换件衣服,鹭宫水无漫不经心地回复:“储备食物?”
检查衣服到底有几层的鹭宫水无太过专注,一点也没注意到一旁的里梅已经重新掀起了眼帘,并且正在凝视着她的脸。
这女人好像陷入了什么困境,自己漂亮的脸蛋上沾满了血渍,却揪着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出神。
这样衣不蔽体,实在是有伤风化,虽然平时处理食材的时候没有少见赤裸的躯体,但是既然宿傩大人暂时允许她继续保留活物的特征那她就该注意自己的言行。
还算是有点礼数,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污人眼睛。
里梅轻嗤一声:“你应该对宿傩大人感恩戴德,这是你的荣幸。”
这话说的实在是不中听,在里梅的注视下,鹭宫水无冲他龇了龇牙,像只准备咬人的花脸小猫:“我不对他披麻戴孝就不错了。净说些废话,哪里可以洗澡?”
只是顺嘴攻击了宿傩一句,堪堪发挥了她一半的功力,谁承想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差点让诅咒小弟原地爆炸。
里梅气得眼睛都红了,追在她身后不停地骂她。但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听,鹭宫水无甚至会在他言语激愤的时候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好不容易不说话了,她又扭过头来问他是不是哭了。
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敢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