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才将那口气顺下去,卫阿宁很是震惊地抬头看他,“裴大哥,是你爹???”
她可不记得原书中男主有孩子啊,还是个这么大的孩子。
谢溯雪:“他喜欢管我,只有当爹的人才喜欢指点江山。”
可恶,不要说话只说一半!
“哈哈哈哈……”
卫阿宁笑得花枝乱颤,垂头躲在他身侧阴影中,免得旁人看见自己笑成神经病的模样。
虽然说的很隐晦,但她莫名感觉。
他此刻对裴不屿很有怨言,像极了她从前不服爹娘管教的时候。
虽然脑回路与常人不同就是了。
谢溯雪不自觉歪头,打量那只搭在他小臂上的手。
五指似玉琢般纤柔,指甲红润润的,腕间套着只细镯,在日辉下闪闪发光。
他垂下眼睫,回忆起书册上的话。
人族父母好像都喜欢给自家孩子带手镯之类的饰品,寓意岁岁平安健康顺遂。
那只细镯璀璨夺目,竟一时把周遭的颜色比了下去。
谢溯雪低头离她近些,好奇打量着:“阿宁姑娘,可否告诉我,这个又是什么颜色?”
对上他的目光,卫阿宁眼珠滴溜溜地转,心间忽然有了一计:“我可以告诉你,同样的,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像是怕他不答应似的,她又连忙补了一句:“这叫等价交换,很公平的,我从不骗人。”
她仰起小脸,一眨不眨望着他。
少女黛眉下意识微微扬起,那双本就圆润杏子眼显得更为乖巧澄澈,模样看上去十分真诚。
是他没见过的表情。
“可以。”
似是想到什么,谢溯雪轻笑着,眼尾似有春风漾开:“为表溯雪诚意,阿宁姑娘先问。”
闻言,卫阿宁眼前一亮,双手在袖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她抬手在唇边遮掩嘴角,假模假样咳嗽几声,轻快语调中不自觉带上丝.诱.哄的味道:“听闻小谢师兄有个特别漂亮的佩环,我也想见识一下,可以么……”
距离近了,相互交错的呼吸声变得有些烫耳。
微潮的清冽冷香拂过鼻尖,似狸猫亲昵蹭着脸颊般。
头一次魅术实战,卫阿宁只觉得双颊越来越烫。
空气在缓慢抽离,带来短暂的缺氧感。
恍若一片柔软的花瓣从枝桠上飘落,而后被雪色毫不柔情地揉碎,漫进密不透风的牢笼。
谢溯雪垂下黑眸,安静注视。
大概是头一次运用魅术,少女用得不太熟练,小手紧攥成拳。
眼睫一颤一颤的,像悬在碎冰上抖动的蝶,薄红自耳后洇开。
破绽百出。
“阿宁姑娘,用魅术前施法者自己别紧张。”
谢溯雪歪了下脑袋,指着她逐渐变得潮红的脸:“不然灵力紊乱,后续施法过程失败不止,还会急火攻心。”
他语气真诚,好似真心在以一个过来人师兄的身份教导新入门的青涩师妹。
施法陡然停住,卫阿宁羞愤至极,顿觉脑袋生出阵阵白烟。
这过程像在蒸腾掉她脑子里的水。
完蛋。
怎么就一时糊涂,忘记他是个另辟蹊径以合欢功法修炼的天才呢……
自己不过是班门弄斧,光屁股拉磨,转着圈丢人。
棋差一招,我恨!
喉间涌现一股略带甜腥味的液体,卫阿宁勉强调整好气息,擦去唇角血痕后抬手封住几个穴位,止住体内混乱灵力。
谢溯雪极淡极轻地挑了下眉:“不过是头一次施法,便掌握得七七八八,阿宁姑娘已经很厉害了。”
除却施法者本人有一丝紧张外,其余的效果都与书上描述的过程大差不差。
不过可惜的是,他本人体质不受魅术影响,倒是找错试验对象了。
卫阿宁急促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