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姑娘。”
这人又开始打哑谜。
她撇了撇嘴,依言往池中撒下鱼食。
水波微漾,银鱼与金鱼争相游至水面,一口吞下浮着的饵料。
鱼群穿梭游动间,几尾银鱼跃出水面,带起一片闪烁如纹银般的光带。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卫阿宁闲不住,开始找起话来,“你经常来这里喂鱼吗?”
方才听那老翁话中意思,他似乎是这的常客。
谢溯雪侧眼看她,思索片刻后应道:“唔,应该还好。”
漫不经心抓起一大把鱼食,正欲往池中撒去时,手腕却被人抓住。
陌生的触感猝不及防,温凉中带着一丝湿润,大抵是沾上晨露的缘故。
掌心似烫到一般,卫阿宁连忙松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担心银鱼会吃撑得病死掉,才会下意识抓住那只手……
静默片刻,谢溯雪歪了歪头,好奇看向方才相握的那一小块皮肤。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轻捻花瓣时的柔软,无端令人心颤。
软玉似的触感转瞬即逝,他有些疑惑:“这很重要吗?”
听他这话中的意思不似嘲讽,而是真诚发问,卫阿宁这才小心翼翼抬头看他:“不会觉得冒犯吗?”
“冒犯?”
突然听到一个新词,谢溯雪倒是来了几分兴趣,认真问道:“那是什么?”
不知为何,卫阿宁却感觉他现在的表情像极了好学生听讲的模样,忽而舒眉莞尔一笑。
怕惊扰了池中银鱼进食,她轻声解释:“大概就是别人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情,伤害到你,这就是冒犯。”
“哦……”
谢溯雪低下眼睫,不紧不慢回忆起曾经看过的书册。
人族的书册上有这个词吗?
好像有吧。
只是当时看得不认真,大多都一掠而过了。
“听明白了?”卫阿宁问。
谢溯雪静静看了几秒,又趁机抓一大把鱼食撒在池中。
鱼群争着闹着,不过一瞬便将铺满水面的鱼食吃得一干二净。
有几尾金鱼大概是吃撑了,甚至翻着白白的肚子浮在水面,一动不动的,同死了也无甚区别。
他随口道:“明白明白。”
这幅懒懒散散的模样,不消说,方才的话肯定都说给牛听了。
明白个鬼的明白,她纯属浪费口舌。
懒得理他,卫阿宁坐回原位。
她安静瞧着池中因为吃撑而翻肚的金鱼,心中霎时冒出一个不合乎常人的想法来。
谢溯雪这家伙喂鱼喂到鱼翻肚皮,不会是觉得这样很有趣吧……
“对啊,相当有趣呢。”
耳边骤然响起当事人的声音,她侧过视线看他,没好气道:“你又知道我想什么了?”
认真回想了一下她平日的表情,谢溯雪眨了眨眼,态度十分真诚:“因为阿宁姑娘你的表情实在直白,想什么东西都挂在脸上,这样很吃亏的。”
静默片刻,他忽而垂眸笑笑,脸上露出极为乖巧的笑容,“你方才说,想跟我学屠魔本领是吗?”
有古怪。
谢某人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卫阿宁顿时变得高度警惕起来。
“其实我之前有说过的。”
指腹轻抚腰间刀柄,谢溯雪语调闲散:“只要等着,就能等到魔上门哦。”
他语气诚挚得似一个烦恼学生记不住知识点的无奈老师一般。
却听得她心中直犯嘀咕。
垂在池中、距离水面不过几尺的香囊忽然颤动发亮,湿冷感弥漫。
青天白日的,揽月池安静得不太正常。
卫阿宁的心忽砰砰直跳。
湿冷水汽轻抚裸露在外皮肤的那一刹那,像丛生水藻缠绕住溺水的人。
能清晰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