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彻底打开的那刻,想象中少年的位置处是空荡荡的一把椅子,俨然已经落了一层薄灰。
周时珩自然不会空降到出租屋来,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晨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给弥漫的粉尘营造出一道明亮的舞台灯效,唐枝走进那片阳光里,仿佛披上一层薄纱。
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一眼便能扫过四处角落,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这里的痕迹似乎被他临走时清扫的很干净。
走到窗边坐下,唐枝透过窗户看出去,这个视角刚好与她的窗户对望,和她想象中的无差,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否偶尔也如她这般抬头看过去。
至少在唐枝眺望的那些个夜晚,始终看见的都是窗帘下的黑影。
想到这,她起身走到一旁,拉动窗帘的珍珠链子,把窗帘完全拉下来。
这窗帘是那种老式的图画窗帘,一整张帘子利用卷轴和绳子卷动,图画上是常见的山水画,没什么特别。
原本唐枝只是想拉下帘子体验一下,但她坐下抬眸的那一刻却呆住了。
桌子正上方是山水画中的一片假山,而窗帘不偏不倚的一道裂缝与假山的纹路重合。
唐枝坐进去微微垫高些,就能毫不遮挡的从裂缝中看见外面,清清楚楚。
她推推眼镜咬住嘴唇,也就是说自己无数次坐在窗前撑着下巴盯着周时珩的影子犯花痴时,可能都被对方一览无余。
“不不不,不可能。”
唐枝摇摇头进行自我否定,周时珩根本不记得自己,那天不是还问他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错。
这么一想,唐枝上升的体温才逐渐降火,她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却又发现个有趣的事情。
阳光透过那条山水画的缝隙投射在桌子上,正对的桌面上竟然有一行字。
弯腰将眼睛凑近些,她可以确认写下这行字的不是别人,就是周时珩。
原因无他,桌面上用黑色墨水写下的,正是周时珩如今社交软件上用的那个网名,一串英文字母。
——TZDYLM
尝试着将字母打乱拼读许多次,再加上手机云搜索,唐枝都没发破译这行字的含义。
第一次看见后没有破解,她觉得可能没什么特殊含义,但出现在桌子上绝非偶然,她默默将字母记在心里,兴许某一天就能洞悉其中的奥秘。
“姐姐,我饿了。”
唐鸣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唐枝知道自己该走了,她叹口气起身,走到门口打开相机功能准备拍张照片留作纪念。
这感觉有些像,名人旧址到此一游的打卡场面。
但也是在这时候,她透过手机屏幕,看见床脚有一抹圆咕隆咚的淡红色,像是什么小玩具。
好奇上前蹲下,她伸手从床底掏出个木制的不倒翁,若不是露出的红色显眼,还真未必能注意到。
显然是搬家时不小心滚落到床底下的,十分传统的不倒翁形象,绿色花头巾,黑色背带裤,蓝色蕾丝衣的金发女孩形象。
试着掰开两层,与普通的不倒翁没什么差别,一层包裹着一层,擦拭掉表面积攒的灰尘,私心作祟,唐枝将其塞进了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没有将整个不倒翁全部拆开。
出门后将钥匙妥帖地搁置在花盆底下,唐枝擦擦手将鼻子上的镜框取下来。
她近视度数不高,不大爱戴眼镜,模糊的朦胧感会让她有极大的安全感,避开与陌生人直接的视线接触,但今天,她是特地带着眼镜过来的。
有些珍视的东西,需要以最大的诚意去对待,用最清楚的视野去将它尽收眼底,才不留遗憾。
“想吃什么?”
唐枝看向唐铭,时间卡的比较尴尬,不到十点,勉强能吃个早午饭。
“巷子口的汉派克。”
唐铭笑眯眯地抬头看着唐枝,撒娇似的抱着唐枝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