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绪言垂眸略作思考,然后扬起嘴角,笑了笑。
“那么第一件事,能否请您不要越过我联系帕夏先生?”青年抬眼看着她,眼神有种故作可怜的无奈,“我不知道他在您面前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在我这里么……嗯,大概没有您想象中的那样配合。”
本该如此,不是么?
莉莉丝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再宽容不过的点头应允。温绪言弯起眼睛,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枚钥匙:“那么请先跟我过来吧,女士。”
他得带这只纯白羔羊去她的献祭台了。
有关这位新情人的安排,谢淮礼没说太多,接下来应该就是这偏僻郊区的谢家别馆久住,最高楼层,最安静的房间,有且仅有一把的钥匙……
出于人道角度考虑,温绪言额外多问了一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准备的东西吗?”
莉莉丝摇了摇头。
“我之前和帕夏先生说的是一个安静且不被打扰的房间,这里就很好。”她站在门后,温声回答道:“按着约定,我不会主动离开这房间半步,除非您或者其他有房间钥匙的人打开门,允许我离开这里。”
温绪言挑了下眉。
“即使是帕夏可能要带你离开?”
莉莉丝看着他,目光又落在他捏着钥匙的那只手上,意有所指。
“帕夏先生毕竟没有钥匙,不是嘛?”她轻声道。“那么从这一刻开始,我会听从您的吩咐,温先生。”
温绪言定定地看了她一会,随即微笑着表示:“那看起来连您的一日三餐也需要我来负责了,女士。”
*
当帕夏匆匆忙忙结束了例行公事的检查跑出来时,这里已经不见人影。
从信息素的角度来说,莉莉丝将自己保护的实在太好,从船上到现在,alpha都没能找到机会记住她的味道。
唯一残留在附近勉强称得上线索的,就只有她从花园深处沾染来的蔷薇香气。
除此之外,还有种存在感强烈的气味萦绕在这附近,像极了浸透冷雨之后竹林深处弥漫的清冽草木香,原本还显得温顺无害,可当白兰地的气味入侵其中,竹林深处翻滚起潮湿的冷雾,几乎是瞬间吞没了那一点细微的蔷薇花香。
“您在找什么?”一道声音打断了帕夏的行动。他抬起头,看见温绪言背负双手站在走廊尽头,微笑着看着自己。
“找那位女士吗?大可不必。”温绪言慢条斯理地问道,又微笑着提醒:“恕我冒犯,但您的工作应该到此为止了才对,帕夏先生。”
帕夏盯着他,忽然冷森森的笑了一声。
“是你说的,还有一道流程没做完,”男人站在那里,原本写满急躁的面容忽然就恢复成了之前最常见的那种冷漠傲慢的神态,幽幽道:“有关船上的问题我还没做报告呢,您急什么。”
温绪言垂下眼睫,慢慢叹了口气。
大概是因为有了对比吧,莉莉丝太温顺了,以至于温绪言完全不必思考她的身上是否存在什么额外的风险、或是脱离掌控的可能;她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成了自己手里的底牌,完全没有半点反抗。
她很好用,好用到让温绪言生出了一点不合时宜的悲悯。
若说用来牵制帕夏,那他就需要保持这个omega的健康和完整;可若是要应付不知何时出现的谢淮礼,他又需要提取她的信息素,满足自己老板的真正需求。
于是温绪言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界线。
——易感期。
在莉莉丝的易感期到来之前,他有充分的时间来思考如何让帕夏乖乖听话;也有足够的理由来安抚老板,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尽快提取信息素的原因。
这时间不长不短,短得似乎眨眼之间就能过去,又长得能让温绪言忍不住消极怠工起来,并不想浪费太多功夫在和帕夏的口舌争辩上。
他的耐心此消彼长,连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