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入耳中。
“往旁边躺些。”
是兰波在说话,他已经掀开被子一角,显然打算和自己一起睡。魏尔伦”
魏尔伦!!”
“不…不轮流守夜吗?”
魏尔伦有些震惊一-甚至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感到震惊。还有一点微弱却鲜明的其它情绪混在其中,但魏尔伦暂时不想去分辨,或者说,佯装自己并没有对此感到欣喜。
“让体弱的经纪人守着你睡?”
兰波轻轻笑了声,回应时甚至带上了点揶揄的味道,“一起睡吧,如果不出意料,明天早上会有人来喊我们起床的。”这张单人床只有一米宽,幸好他们体型都不是壮硕的那种,才能让兰波挨着魏尔伦躺下,又仔细将被角掖好。
他确实快要冷死了,尤其是刚洗完没有热水的澡。“接下来,我要……
只是,虽然兰波轻声将缘由解释得很详细,但魏尔伦的耳朵仿佛仅剩下接收单词的功能,大脑却已经没有余力再去解析那些语意一一因为兰波并没有规规矩矩的与他并排躺着,而是侧过身,将他揽在了怀里,以一种格外亲昵的姿态。
换句话说,他现在被拥抱着,二人的身体间不留一丝间隙。即使是兰波之前帮他洗澡,也只有手指在接触肌肤而已。一一魏尔伦的大脑宕机了。
哪怕兰波此刻的体温冰凉,连拂在他肌肤上的吐息也没有半分热度。可那点火燎似的灼烫感,已然从骤然剧烈的心跳开始,完全无法遏制地传递到耳根、面颊、进而迅速扩散至全身,连僵硬放在身侧的指尖都仿佛能听到血液流过的声音。
他还是第一次和兰波躺在同一张床上,以如此近的距离、如此亲密的姿势。连深呼吸都无法缓解分毫,庞大的、隐秘的欣喜化作高烧似的眩晕感击垮了他,并在此升起旗帜,宣告彻底占领理智的胜利一一连兰波又说了什么也没有听见。
“什么…?”
魏尔伦只能再次询问道,声音明显有些紧,喑哑的症状反而比刚才更严重了。
“我刚才说,”
在黑暗中,贴着他耳边开口的兰波刻意放缓速度,逐字逐句地发音,轻声对他复述刚才的话。
倘若魏尔伦此刻的注意力能再集中些,或许就能分辨对方随吐字而带出的轻微笑意,浅淡的,像一朵夜昙花开的香气。“只是躺一张床上就这么紧张,之后如果还要……的话,该怎么办?”那个单词还是第一次从兰波的口中听到,但并不妨碍魏尔伦理解了它。魏尔伦的大脑,再次宣告罢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