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船舱,往船角看去:“阿稚?”
船角没有阿稚,也没有翻花绳的小丫头。
这不是宋家包的船。
鼻间后知后觉地嗅到香气,浓郁得有些呛人。与此同时,耳边也传来隐约的交谈声:
“那女的似乎是个官小姐,不好下手。”
“怕什么,有……”
话未说完,两人从船内出来,正面撞上宋湄。
两厢对视之下,宋湄看到对面两人的神色从放松变得狠戾。
她当即把鱼丢了过去,转身就跑。可刚迈出一步,头发上就传来撕扯般的力道,硬生生将她拽回去。
“救命——”
宋湄只来得及叫了一声。
紧接着,她的嘴巴就被捂住,塞入了类似布巾之类的东西,撑得她腮帮子发酸。
同时身体被麻绳缠了三圈捆住,连手和脚也都分别被紧紧绑住。
看着两个人熟练的动作,宋湄意识到这是遇上惯犯了。
恐怕这两人早有预谋,蹲她蹲了有一会儿了!
是古代的拍花子?
还是跟她有仇的仇人,为什么偏偏是她?
宋湄百思不得其解。
而这两人不仅熟练,且动作非常快。将宋湄扔到箱子里,大摇大摆地下船,抬着箱子从人群中穿行而过。
两人抬得并不平稳,反而十分颠簸。
宋湄在箱子里失去重心,只能跟着他们的动作在箱子里撞来撞去,连头都抬不起来。
等到箱子终于平稳,却是被丢到了什么地方。
宋湄听到滚滚的车轮声,意识到这是在马车里。
听不到那两个人的动静了。
宋湄勉力坐起来,试探着用脑袋顶开箱子,因为使不上劲儿,只勉强抵开一道缝隙。
她从缝隙里看到了被吹开的车帘。
从车帘外的景象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巷道口,巷道有人不时经过。
宋湄看到了机会,用力撞箱子。
可惜手脚被绑得太紧,箱子又太沉,宋湄连续试了几次,仅让箱子晃了晃。
那两人不知道去哪了,或许下一刻就会回来。
宋湄心脏突突跳起来,抑制住脑中那些不好的联想,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
深呼吸一次后,宋湄调整了位置,向薄弱的箱子开口撞去。
一次即成。
箱子砰地掉下来,宋湄也从马车上滚下来,虽然很疼,但是她成功了!
巷口路过的人群离她不远,宋湄心内狂喜。
然而下一刻,面前出现一片阴影,那两个离开的拍花子回来了。
宋湄再一次被丢入箱子。
这一次连眼睛都被黑布蒙上,宋湄眼中一片黑暗,对周围的声音更加敏锐。
她听到箱子重重落下,锁扣嗒地一声,车轮碾过地面,喧嚣的人声和集市。
恍惚中,宋湄甚至听到了冯梦书的声音。
-
阿稚又输了一场,依照规矩灌了一杯酒。
虽说要认罚,可她也只敢小小地抿一口,剩下的趁同伴不注意,全都倒在袖子上。
喝完之后,阿稚摆手:“不来了,我要醉了。”
阿稚脱身,去找宋湄。
宋湄却不在位置上,宋父还在高谈阔论,杨氏牵着宋嫣如已开始打听谁家的青年才俊,唯独不见宋湄。
阿稚一瞬间醒了。
她出去沿着船外寻了一圈,都未找到宋湄。又沿着船内问了一圈,谁也没看见宋湄的踪迹。
娘子丢了!
阿稚立刻去找宋父:“宋大人,我家娘子不见了!”
宋士诚眯着眼睛一看,果然不在。但他不在意地摆摆手:“许是贪玩,在岸上哪处卖珠花的小摊前流连,待会儿就回来了。”
说罢继续与子侄们饮酒。
宋父如此靠不住,杨氏和宋嫣如就更不必说了。